“什麼……”羅勒還以為局勢偏向他那頭,看霍廷軒有和稀泥的趨勢,不依不饒地要反駁,結果被焦柏惡狠狠地踩了一腳,嗚咽著躲一邊去了。
焦柏對霍廷軒的態度很滿意,他也笑起來,“有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嗎,羅勒性子比較直,說話沒個把門的,我代他向你道個歉,事情就過去了。”他又轉身朝老師和年輕警察們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都是誤會。”
女教師和警察立刻跟著哈哈幾句,熟練地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嗯?”段澤出聲打斷這處好戲,他像是神遊在外剛剛回神一般問道:“沒了,不用去警局了?”
焦柏本就是假笑,聞言眯著眼睛側身斜視他,陰沉沉地說:“說了都是誤會,怎麼,你很好奇警局長什麼樣?”
下一秒,段澤一拳捶上焦柏的鼻梁,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焦柏揍出了鼻血,羅勒驚了,霍廷軒驚了,程白鷹也驚了,他飛快上前把段澤攔在身後,有些埋怨道:“想打他叫我來啊,手受傷了怎麼辦……”
這一拳用儘段澤全力,右手疼得發麻,他把手背到身後,忍著痛諷刺道:“按你的意思,這也是誤會了?”
女教師趕緊扶過焦柏的身子,叫罵道:“你這同學怎麼打人呢?”警察也立刻上前,準備將他們親眼目睹的鬥毆事件始作俑者製服帶走。
霍廷軒注意到段澤指節上的破皮血絲,他忍不住上前握住段澤的手腕,懇求道:“段澤你乾什麼,彆鬨了。”
如果視頻流傳出去,焦柏清楚這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實際影響,但總歸是個需要去解決麻煩,還不如今天暫且放過他們,日後再找機會。
一個霍廷軒而已,他從來未曾放在過眼裡。當初是市長兒子董早起了個頭,羅勒從中得了趣,沒事就打著他們的名號欺壓這個‘好學生’,焦柏懶得管,偶爾無聊了——比如今天就也跟著玩玩,但他沒有想到霍廷軒身邊何時出現了這麼一條不知死活的野狗,逮著他就咬個沒完。
他計較段澤打他的這一拳,那就必須跟著計較羅勒叫來的這群流氓,焦柏眼前一片血色,他怒極反笑,滿心都是將這人碎屍萬段的衝動,咬著牙挑釁道:“霍廷軒本人都說不在乎了,你還這麼為他出頭,他是在把你當刀用啊煞筆。”
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學挑撥離間,自以為在他爸身上傳得幾招控製人心的手段,段澤真是多看他一眼都覺得煩,“誰說霍廷軒不在乎的。”
擱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忽然大了,段澤瞥霍廷軒一眼,卻隻能看見他低垂的後腦。
“而且,我也很在乎。這件事過不去,羅勒必須退學。”段澤收回右手,拍了拍霍廷軒的肩膀,他準備跟警察回警局,卻看見焦柏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段澤好笑地看著他的背影,羅勒也跟著要走,卻被程白鷹一臂攔下,“沒準你走,焦柏和段澤的事情是誤會,你和我的並不是。”
“哇靠,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羅勒猛地推程白鷹一把想扭頭就跑,沒想到程白鷹根本紋絲不動,他抄著羅勒的腰扛大米一樣把人扛到肩頭,回頭對兩名吃瓜警察道:“同誌,警車在哪裡?”
語氣十分的迫不及待。
“呃,地上還五個呢。”警察之一頭有點大,程白鷹無所謂道:“沒事,你們一人拖一個,老師你也幫下忙,剩下兩個我來。”說著,他拿腳挑起一個人的腰,靈巧地一勾,那人立刻被他顛球一樣挑起來,程白鷹再穩穩地攬住扣在腰間。
下一秒,其餘裝死的小流氓立刻紛紛爬起,低眉順眼地躬身道大哥,我自己來,我自己會走。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最初兩人的石子路又隻剩下段澤和霍廷軒,段漾都快把段澤的手機戳成了小兒麻痹,段澤實在沒辦法給他回了個電話,剛接通那邊就開始嘶嚎:“怎麼你和程白鷹都不理我啊,到底現在什麼情況,你有沒有把什麼羅勒葉、茭白、冬棗的臉打腫!我跟你說,趕緊脫下你臟不拉幾的外套露出內裡金光閃閃的黃馬褂,亮瞎他們的狗眼……”
“行了。”段澤沒好氣地打斷他,“視頻剪好沒有。”
“剪好了!”段漾那邊鼠標鍵盤劈啪作響,“我跟你說,羅勒那醜逼的大餅臉被我放大到正中央,絕對連黑頭都一清二楚。”
“羅勒沒什麼用。”段澤邊說邊緩緩地沿著石子路向前走,“你把特寫留給焦柏,等會找寫手寫篇帶節奏的文,記著,著重點一定全部留給焦柏,就說羅勒是被他指使的出頭鳥,一筆帶過就行了。”
段澤摳了摳腿毛,“為什麼?”
“h市總局局長到年齡要退了,盯著那位置的人你猜有幾個?”
“反正不會隻焦柏他們一家。”段漾一點就通,敲著鍵盤就開始聯係記者。夕陽餘暉灑在段漾肩頭,給他鍍上一層暖意的邊,他垂著眼睫繼續說:“發微博的時候記得圈選皇家監察院,前段時間的修改法案的相關新聞關注了嗎,這幫人剛為權利縮減的問題剛在總警司那兒觸了黴頭,最近想搞事情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