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心中有了數,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眼前的人,冷聲道:“董早,找我有事?”
“段同學,你倒挺有本事的,鬨出那麼大動靜,硬生生把羅勒搞退學了。”董早雙手環胸,語氣中滿是譏諷,“不過你記著,事情還沒完呢。”
“這句話羅勒同樣也說過。”段澤輕佻地勾起唇角,一副大撒比你威脅誰呢的泰然自若,董早目光更加森冷,壓低聲音道:“彆把我和那種暴發戶相提並論,你就好好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但焦柏卻沒有立刻跟著他離去,他等董早走遠之後緩步靠近段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段澤膀胱都快憋炸了,見對方小姑娘作態恨不得把人嘴巴掰開讓他快說。
“……殿,殿下。”焦柏終於開了口,他忐忑不安地握緊拳頭,邊說邊觀察段澤的表情,“之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
把程白鷹搞進公安局的當天夜裡,焦柏的父親就給他打了電話,招呼也沒一個,剛接通就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你還想你爸多活幾年,掙錢給你錢用,就給老子消停點,少跟你那群蠢貨朋友瞎混。”
焦柏莫名其妙地被罵一頓掛了電話,思前想後坐立難安,忍不住撥打父親下屬的手機,多方打聽才了解道程白鷹竟然是gong安部部長的兒子。天下姓段的人何止千百萬,名字是段澤的光是a大裡就有十幾個,但能讓程白鷹為之出頭的段家人……焦柏一身冷汗,沒敢再想下去。
“嗯。”段澤應了一聲,也不知是回答之前焦柏對自己的稱呼,還是同意原諒他,焦柏知道說多錯多,沉默不語地低垂著頭,不敢再去看段澤的臉。
頭頂忽然傳出段澤低沉的笑聲,連帶著胸腔共鳴,無端顯得異常性感,“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皇族不可參zheng,你父親的職位變動我們管不著。”
焦柏現如今把自己姿態放的這麼低,隻可能是害怕副局長父親受自己牽連,段澤輕描淡寫地把話題引出來,焦柏頓時腦袋一炸,呼吸發緊,幾乎喘不過氣來。
皇族確實無法參/政,但陛下手底下掌控著檢/察/院,獨立於行/政機關外,卻擁有同最高法律監督機關同樣的監督審查權利。最開始這就是個花架子,議會拿來應付皇帝,裝裝:陛下要監督我們好好行政哦~的樣子用的,結果誰也沒想到皇家檢/察/院發展至今,裝載了一大幫子挑誰都是大神的專業監督員,成天啥事不乾,就虎視眈眈盯著內/閣和議/會,哪裡接到舉報就攜家帶口晝夜不眠地去查哪裡。
y國真正一分錢都不受賄的官員能有幾個?小到幾千元購物卡大到挪用上億公款,查出來再次也是一個革職。
而且因為皇家檢/察/院隻服務於皇帝,權威性公正性極高,逐漸的,他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也神聖不可動搖,無數有誌者就算隻能領鎮市級彆普通公務員的薪酬也願意參與其中,所以實力遠超於議會。
這也就導致議會看見皇家檢察院就煩,成天想著怎麼削到它生活不能自理。
段澤嘴上說什麼自己管不著,但話裡明確就是在敲打焦柏,落在焦柏耳裡就等於直接的一句話:你再搞小動作,你父親的職位就彆想要了。
“對不起。”焦柏以往一直自詡他聰慧敏銳,但真正到了能掌控生死的人麵前,他的腦子竟然隻剩一片空白,段澤沉默地看著他,直到將人盯得幾乎迫不住壓力幾乎要下跪,方才慢悠悠地問:“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董早?”
無言的震懾終於斂去,焦柏喉嚨中發出駭人的吸氣聲,他感覺思緒重回大腦,喘息著小心翼翼陪笑道:“我是看殿下刻意隱瞞了個人真實信息,又沒有就讀皇家學院,想來是不願暴露身份,所以就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哼。”段澤不屑地哼了聲,“我也懶得管你和董早的塑料兄弟情,你好自為之。”
“殿下!”焦柏見段澤要走,慌忙伸臂攔住,“就是……就是加個微信,如果董早那邊有動作,我好告訴你。”
這投誠快得段澤簡直措手不及,他抬眸和焦柏對視一眼,終究沒忍住笑出聲來,“行吧,你掃我。”
因為段澤去廁所時間實在太久,霍廷軒懷疑他掉進了坑裡,更何況還瞥見董早氣勢洶洶地從廁所裡出來,霍廷軒更加害怕段澤被人按進馬桶裡大口吃翔,但等他來到廁所內,看到的卻是段澤和焦柏其樂融融互加微信的場景。
“你們……”霍廷軒忍不住上前一步,卻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焦柏見目的已經達到,快速地作彆段澤離開了廁所,段澤則是終於能暢快地解放自己,他解開褲子,忽然發現一道比剛才董早更為灼熱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下身。
“呃……”段澤實在是憋不住了,他掏出家夥邀請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