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並不是受賄案的中心人物,他也不知道那筆贓銀去了哪裡。
他說自己是被人脅迫,才不得不與虎謀皮。
他將那人威脅自己的信件都藏在了書房的暗格之中。
鷹衛們將那些信件帶回來交給了我。”
說到這裡,蕭倦拉開書案的抽屜,從中拿出幾張薄薄的信紙,放到餘嫋嫋的麵前。
餘嫋嫋立刻拿起信紙,仔細地看了看。
信中的內容都很簡略,內容跟衛侍郎說得相差無幾。
他因為曾經受過賄賂,被人拿住把柄,逼迫他為之效力。
餘嫋嫋將這幾張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這些信既沒有落款,也沒有留下任何個人信息。
哪怕是筆跡,每一封都不相同。
明顯是經過刻意偽裝過的。
信紙本身也是市麵上最普通的那種宣紙,既不算太貴,也不是特彆便宜。
餘嫋嫋抬起頭,不解地問道到。
“這些信有什麼用?”
蕭倦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紙上的字。
“你聞到它的味道了嗎?”
餘嫋嫋湊近信紙,仔細地聞了聞。
“有點兒淡淡的墨香,但這沒什麼吧,隻要質量上乘的墨汁,都會帶著點兒香味。”
蕭倦卻道:“這不是普通的墨香,這是青雲墨獨有的氣味,青雲墨產自青雲縣,而青雲縣隸屬涼州下轄。”
那點淡淡的墨香對常人來說聞不出什麼特彆之處。
但蕭倦的感官天生比常人更加敏銳,即便隻有一點點的香味,也無法逃過他的鼻子。
他在涼州出生,又在那裡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知道青雲墨是涼州人最常用的墨汁,早就把那種味道記在了腦子裡。
幾乎是在他接觸到信紙的一刹那,他就想起了青雲墨。
餘嫋嫋:“這就是你要去涼州的原因?”
蕭倦:“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霓陽長公主的生辰快到了。
皇上下令讓我回去給霓陽長公主賀壽。
霓陽長公主的封地在涼州,所以我得回涼州一趟。”
餘嫋嫋曾聽蕭倦提起過霓陽長公主,那是個喜愛美食華服、一心沉迷享受、甚至連親生兒子死活都可以不管不顧的女人。
要讓蕭倦回去麵對這樣一個母親,餘嫋嫋如何放心得下?
她抓住蕭倦的衣袖,堅定地道。
“我陪你一起回去。”
蕭倦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他將自己的衣袖從嫋嫋手中抽出來。
“我這次回涼州,名義上是給霓陽長公主賀壽,實際上是為了探查受賄案和涼州的關聯。
這不是什麼鬨著玩的事情,可能會很危險,你還是留在玉京更加穩妥。”
餘嫋嫋不肯罷休,追問道。
“之前去遼東郡,不也是遭遇了很多危險嗎?我不僅沒有拖累到你,還幫到了你,為什麼這次換成是涼州就不行了?”
蕭倦沉默不語。
餘嫋嫋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是因為霓陽長公主嗎?”
蕭倦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我隻是不想讓你再次陷入到危險之中。”
見他不肯說實話,餘嫋嫋沒有再追問下去,她隻是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態度。
“不管你在顧忌什麼,我都是要和你一起去涼州的。
除非你休了我,否則你都彆想甩掉我!”
休妻是不可能休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休妻。
蕭倦隻能應道:“你讓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