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嫋嫋立刻來個急刹車,猛地收住腳步。
現在光天化日四周全都是人,要是胖書商把她的筆名喊出來,就等於是卻全城人都知道她披馬甲賣畫本的事兒了。
她插著腰衝那胖書商說道。
“你彆亂喊,咱們可是有協議的,你要是暴露我的筆名,咱們的合作就立刻終止,你還得倒賠我十倍的版稅。”
胖書商累得不輕,氣喘籲籲地道。
“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您這一去就是半年時間,說好了等您回來就交稿。
可您回來了也不跟咱們說一聲,還得咱們這麼多人眼巴巴地等著您。
您是不知道啊,每天都有人來書鋪問新書。
我們是絞儘腦汁想辦法拖延時間。
可眼看都快年底了,我們是實在拖不下去了。
求您行行好,趕緊把畫稿給我們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雙手作揖,看起來是真的挺可憐。
餘嫋嫋心裡發虛。
當初是她承諾了回來就交稿的,可現在她拿不出稿子來。
是她不守承諾,她理虧啊。
“我還沒畫完,你們再等等,等我畫好了會通知你們的。”
胖書商卻沒那麼好忽悠。
“你每次都說再等等,結果一等就等不到頭了,這次您必須給我們一個準話,您到底是什麼時候能交稿?”
餘嫋嫋撓撓臉,訕訕地道。
“等過完上元節我就交稿。”
“上!元!節!”胖書商睜著他那雙綠豆眼睛,難以置信地吼道,“您怎麼不說端午節交稿呢?”
餘嫋嫋欣喜不已:“那就端午節交稿吧!”
胖書商差點被氣得原地升天。
“您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您的新書?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書商每天要頂著多大的壓力?
您看看我這體型,愁得都發福了!
還有我這頭發,每天大把大把地掉!
再這樣下去,我家娘子都要嫌棄我了!
求您行行好,不要再折磨我們了好嗎?”
餘嫋嫋:“您這頭發看起來不是還挺多的嘛?”
胖書商一把扯掉頭上的帽子,伸手扒拉頭發,露出一小片光溜溜的頭皮。
“您看看,這頭發多嗎?多嗎?”
餘嫋嫋看著那塊能反光的頭皮,實在是無法昧著良心說出一個“多”字。
胖書商把帽子重新戴好,悲憤地道。
“我見過無數作者,沒見過哪個作者像您這麼能拖的。
偏偏您身份尊貴,我又不敢對您怎麼樣。
不管壓力再大,我都隻能自己忍著。
老天爺啊,我不過就是想賣幾本書賺點錢養家糊口而已,我容易嗎嗚嗚嗚嗚!”
他說著說著竟然捂住臉哭了起來。
周圍行人紛紛望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胖書商和餘嫋嫋。
餘嫋嫋:“你哭什麼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啊。”
胖書商:“嗚嗚嗚!你說話不算話,答應我的事情又做不到,你個大騙子!”
餘嫋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有苦衷啊。”
胖書商:“嗚嗚嗚!你能有什麼苦衷?你不就是想要耍著我麼?你看著我每天為你牽腸掛肚寢食難安你就是覺得很高興是不是?”
餘嫋嫋:“我哪有?你彆亂說啊。”
胖書商:“你就有!你個壞女人!”
眼看圍觀群眾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古怪,淩海急忙拉了下餘嫋嫋的袖子,小聲提醒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