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身衣服,出門登上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沈琢剛一走進寢宮,一股熱浪就撲麵而來。
屋內的地龍燒得很旺,再加上門窗緊閉,氣息不流通,滿屋子都是苦澀的藥味,讓人感覺很是難受。
沈琢隻是進門時略微皺了下眉,轉眼就恢複正常。
他連身上的鬥篷都來不及脫,就急匆匆地快步走進內室,看到了臥病在床的老皇帝。
沈琢在床邊單膝跪地,關切地問道:“父皇,您的病情不是好轉了嗎?”
韋懷恩扶著老皇帝坐起來,解釋道。
“自從壽宴結束後,陛下的老毛病就又複發了,太醫們已經開了藥,可都不見好轉。”
沈琢忙問:“那之前的太歲呢?不是說吃了太歲就會沒事嗎?”
韋懷恩仍是搖頭:“已經吃了,還是沒用。”
沈琢心急如焚:“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老皇帝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虛弱。
“君知,嘉王人呢?”
沈琢如實回答:“壽宴一結束,他就快馬加鞭地離開了玉京,現在應該在回封地的路上。”
老皇帝:“派人去截下他,彆讓他活著回到封地。”
他雖然已經把聖旨給了嘉王,但隻要嘉王死掉,那道聖旨就不作數了。
至於嘉王的家人,他們要是敢鬨騰,也都得死。
沈琢低頭應下:“兒臣明白了。”
老皇帝喘了口氣,繼續道:“還有內閣的那幾個老東西,找個機會也都解決了吧,朕的秘密,除了朕以外,就隻能讓死人知道。”
沈琢恭順地應道:“兒臣會辦妥的。”
老皇帝冷冷一笑:“朕派人去了餘家,結果晚了一步,
餘康泰和他的兒女都已經跑了。
他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
朕雖然暫時找不到餘康泰,但朕知道謝氏和封梁寒被埋在那裡。
既然他們不讓朕好過,朕也不會讓他們安息。
你派一隊人去巴蜀,把謝氏和封梁寒的屍骨挖出來,朕要將他們挫骨揚灰!”
沈琢將腦袋壓得更低了些:“喏。”
老皇帝看了他一眼:“你害怕嗎?”
沈琢沒有說話。
老皇帝以為他是默認了,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君知啊,你彆怪朕心狠手辣。
等將來你坐上這個位置,你就會明白,
想要成就大業就不能有婦人之仁,更不能將自己的把柄留在彆人手裡。
凡是阻礙到我們的人,都得清除乾淨。
一個不留!”
沈琢認真地道:“多謝父皇教誨,兒臣一定會銘記於心,明日一早就派人前往巴蜀。兒臣會讓所有人都記住,但凡是跟父皇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老皇帝很是欣慰:“孺子可教。”
沈琢誠摯地懇求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兒臣也不能沒有父皇,還請父皇一定要儘快養好身體。”
縱使心有不甘,但老皇帝不得不認清現實,如今的他已經無力再把控朝政。
若想朝政穩定,他就隻能讓權。
他緩緩地道:“朕老了,這個國家遲早都是你的,你要學著獨挑大梁,以後朝政之事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麵上流露出疲憊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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