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佩戴玉,就是在表明自己的品格氣度,像玉一樣美好。
就連《禮記·玉藻》也寫道:“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君子於玉比德焉。”
這樣一來,這玉墜更像是品德檢驗器,特性二決定著它自身的魅力值,如果是品德好的人帶著,會變成它原本晶瑩溫潤的樣子;但若是品行卑劣的人佩戴,玉墜就會變得劣質醜陋。
弄清楚玉墜的作用後,七海七月第二個激活了【附魂師】卡牌。
捏出來了一個樣貌俊秀的年輕男子。
年齡不大,約為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穿著一件白色的狩衣和差袴,袖口繪著深淺兩藍交織的綺麗花紋,狩衣裡是淺藍色的單衣,帶著黑色的立烏帽子,手持蝙蝠扇,腳穿淺踏。麵容秀美,眉目溫潤,唇角含笑,略帶病容。
那麼,接下來可以開始實行第二步計劃了。
在櫻國說起非凡,除去妖怪外,最有名的就是神官和陰陽師了。但櫻國的各大陰陽師世家,都有著自己的傳承,現在貿然去忽悠的話,底牌不足太容易暴露。
還是從那些小神社入手更為安全妥當。
……
天光微明,清晨的風帶著絲絲涼意。
瀨戶信已經洗漱完畢,拿著抹布開始擦拭神社內的燭台。等到擦完本殿內的所有物品,已到了午時,殿外遠遠的傳來陣陣蟬鳴,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望向殿外樓梯下,長長的參道。
老頭子還沒回來啊,都已經過去一周了,感覺這次相較於以往,他離開的時間要更久一些。在每個月的月初,老頭子都會離開神社一段時間,不知道是去做些什麼。
瀨戶信曾好奇的問過他,但每次得到的都是敷衍的回答,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問了。隻是在這段時間,自覺的留下來看顧好神社。
樹梢上的枝葉,在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響。日光透過樹葉縫隙,灑落在庭院中,在地上繪出斑斕的倒影。
瀨戶信丟下抹布,躺在神社門口的台階上。他枕著胳膊,看著天空中潔白柔軟的浮雲,思緒漸漸飄遠。
瀨戶信沒有家人,年幼的記憶中隻有狹窄潮濕的地下室,以及因為酗酒而脾氣越發暴躁的父親,和懦弱的母親。
他一直以為,最先離開的應該是終於無法再忍耐下去的母親。可世事的無常,就在於它的不可捉摸、飄忽不定。
那個頹廢的如同沼澤裡泥濘的男人,就像他的無能一樣,可笑的死於酒精中毒。
一向軟弱毫無主見的母親,在父親死後終於鬆了口氣,開始轉變。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收拾好家裡所有值錢的物品,拋棄了他這個累贅,離開了這個讓她痛苦的、貧窮的家。
他想要錢,想要很多很多的錢。
如果他足夠有錢,是不是就不會再拋棄,不會再被丟下。可以像其他人那樣,擁有一個溫暖的家,愛他的父親和溫柔的母親。
為了得到錢,瀨戶信做了很多很多壞事,幾乎什麼來錢快的事情,都曾嘗試過。直到他惹到了不能惹的人,被打得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饒,被狠狠地扔到垃圾堆裡。
那幾天天氣一直很陰沉,連續下了一周的大雨。
他就像垃圾一樣,躺在垃圾山上,渾身發臭,在漸漸腐爛。
撐著最後一口氣,他一點一點的爬離了那。
帶著他偷偷藏起來的所有錢,離了那座小鎮。
那是瀨戶信第一次離開家鄉的小鎮,來到外麵的世界。看著繁華熱鬨的京都,隻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不到一周的時間就人騙得分文不剩。
他那個時候真的是固執的好笑。
隻要是他的東西,不允許任何人奪走,不然即便是丟掉半條命,即便那並沒有多麼值錢多麼重要,但隻要是屬於他,他都要拚儘全力地搶回來。
但他隻有一個人,即便是小偷和騙子,在京都也都有著自己的組織和勢力。
沒有任何意外的,他被打得渾身都是傷痕,是八木神社的神官八木誠一收留了他。
沒有嫌棄,沒有害怕……
會打他,會罵他,會責罰他,但瀨戶信感覺得到對方的溫柔……
或許是正午的陽光太過溫暖,又或許是風吹過廊下的聲音太過溫柔,不知不覺中,瀨戶信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等到瀨戶信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天色漸暗。
吃過晚飯後,他照例來到神社鳥居前打掃。
原本柔和的晚風突然變得凜冽起來,走廊屋簷下掛著的搖鈴被吹得“鈴鈴”作響,參道兩旁的樹梢上的飛鳥也拍打著翅膀,成群的飛離了神社,看上去竟有些焦急和不安。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刮了這麼大的風,是要下雨了嗎?
瀨戶信抬頭望了望天,夕陽西斜,碧藍的天空被映襯得發紅,本應是橘色的帶著暖意的夕陽,此時此刻那豔麗的紅色,像是由鮮血凝聚而成,空氣中彌漫著不詳的氣息。
還沒等他從這奇異的情景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一聲喊叫“快進本殿!”
隻見老頭子神色焦急地從參道另一頭跑來,邊跑邊大聲的喊道:“快關閉神社所有大門,呆在本殿裡不要出去!”
話音剛落,身後塵土飛揚,劇烈的大風吹得將庭院內的東西東倒西歪。
瀨戶信聞言,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一向慈祥穩重的老頭子,突然這麼焦急慌張,隻能先按捺住內心的疑惑,聽從吩咐。不過因為八木神社隻是一個小神社,社殿隻有一個,神樂殿舞殿等都距離較近,瀨戶信很快就關好所有殿門,和老頭子一起回到了供奉神靈的本殿內。
過了一會,殿外的大風終於停了下來,八木誠一也長長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