瀨戶信可不會產生那種不好意思的心情。
有便宜不占,烏龜王八蛋!
他向後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以免它們擋住視線。上車以後,瀨戶信並沒有第一時間關上車門,而是將衣角對著外麵,用力地擰了擰,擠出一大灘的水。
不是出於禮貌怕弄濕車內的座椅,純粹是瀨戶信覺得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讓他很不舒服。
即便如此,衣服和頭發還是在緩慢地向下滴水。
濕漉漉的黑發被他捋到了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眉眼在水霧的蒸騰下,有種迷蒙的吸引力。仔細看起來,神原裕美發覺瀨戶信的樣貌可以稱得上是頗為清俊,特彆是周身有種桀驁的氣質,宛如一匹徘徊在人群中格格不入的孤狼,這讓他顯得格外迷人,富有魅力。
隻是平日裡許久沒有打理的碎發,頗為淩亂地遮住了他的眉眼,才沒有顯現出自身俊秀的樣貌。
“諾,毛巾。”
“謝了。”瀨戶信接過毛巾,隨意的擦了擦頭發,打量起豪車的內部,暗自感慨不愧是有錢人啊。
“去哪?八木神社嗎?”麵對狼狽的瀨戶信,女子並沒有露出鄙夷嫌棄的神情,而是極為平淡地瞥了他一眼。
“嗯?你怎麼知道?”擦拭著頭發的手停了下來,瀨戶信驚訝地抬頭。
“我有看你的筆錄。”女子得意地揮了揮自己的證件,“有問題嗎?”
證件上是她的照片,下麵寫著京都府七條警察署搜查係係長“神原裕美”。
瀨戶信一眼就看出了她這種舉動代表的含義,應付起這種人他可以說是得心應手,順著她的心意吹捧道:“誒——沒想到你看上去這麼年輕,就已經是警部了,真厲害呀。”
神原裕美聞言,果然如瀨戶信所預料的那樣,看他的眼神親切和善了許多。
就在神原裕美想要繼續不著痕跡的炫耀時,前排的司機神色尷尬地扭過頭,“小姐,非常抱歉,導航上並沒有顯示八木神社的地址。”
“因為是家快要倒閉的神社,山下的一些居民都不知道山上麵還有這麼一間神社,導航上沒有再正常不過了。”瀨戶信習以為常道,“我來指路吧。”
司機連忙拒絕道:“這太過麻煩您了,您是小姐的客人,告訴我大致在什麼位置就好了。”
……
擦過頭發後,瀨戶信直接將白色的毛巾順手搭在了腦袋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發起了呆,眼神迷茫而空洞,透著淺淺的孤寂。
不是沒有看出神原裕美想要和他說些什麼,但估計也是問老頭子的案子。他現在完全沒心情講話,便一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神原裕美在幾次試圖搭話失敗後,就放棄了套話的可能性,也安靜了下來。
車輛漸漸穿過店鋪繁多,高樓林立的市區。
原本就冷清的郊區,因為下雨的緣故更沒有什麼行人在街上走動了,一路駛來隻能看到斑駁的牆壁和道路兩旁的林木。
“嘶——怎麼突然這麼冷?”神原裕美忍不住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鬆本,你把空調關掉了嗎?”
“咦?沒有啊小姐,空調一直是開著的。”
正漫不經心望著窗外雨幕的瀨戶信,看到了熟悉的東西一閃而過。
深綠色的滿是膿包的身體……
是它!
是昨晚那個怪物!
是幻覺吧……
瀨戶信死死的盯著窗外路邊上的怪物,僵硬著身體不敢出聲,直到看到它消失在車後,才抑製住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臟。
艸!
要死要死,怎麼又遇到了。
從前也沒見櫻國有這麼多妖魔鬼怪啊。
希望它不會追上來。
他通過後視鏡又確認了下,看到後麵什麼都沒有,鬆了口氣。
甩掉了嗎。
雖說他有玉墜護體,但不代表就不會害怕了,這東西的樣子真的是太惡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半夜碼子的我,像極了開學前一晚趕作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