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工藤新一,過去破獲過無數犯罪案件的天才警官兼偵探。】
【某天我獨自在警視廳加班,目睹了可疑筆記本的誘騙現場,然而我不僅沒有被騙,還把它帶回了家。】
【等我醒來,卻被告知我其實是一本漫畫的男主角,並且需要趕緊開始拯救世界,否則身邊的朋友都會變成奇怪的模樣。】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來到了第一個被同化的好友身邊,裝作組織成員的模樣演了一場戲給他看,但是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還有不知情者在場!】
【身體雖然不變,頭腦更加聰明……】
001終於忍不住了,心驚膽戰地開口勸導:【新一先生,你想開點,好歹他們沒有真的找公安的人過來啊!】
工藤新一臉上浮現慘淡的笑:【是啊,不然來了的人一個也彆想跑,陣哥的狙.擊技術和對公安的仇恨度是一般的嗎?】
001更加絕望,心說完了,新一先生不會真的出問題了吧,這都開始跟它搶台詞了!
幾分鐘前還好好的,他跟黑澤陣兩人在空曠且沒有監控的倉庫裡朝竊聽器演戲,還像模像樣地對著用他的外套疊起來的布包開了一槍,完事後後者就按照計劃暫時離開,到稍微遠離大路方向視線的地方準備接應工藤新一。
其實原來的計劃是完全在海邊進行,演完了工藤新一就往海裡一跳,完美死遁,誰讓黑澤陣更想看赤井秀一留下黑曆史,並不缺錢的他直接通過好友把那處公安的倉庫買了下來,這才會變成所謂‘十分鐘後爆炸’。
他離開前在倉庫外麵裝了好幾個高清攝像頭,就等著赤井秀一來了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攝。
然後工藤新一就躲在倉庫門邊上,聽見了微型耳機裡黑澤陣的疑問:“不是隻有赤井一個人嗎?為什麼我看見那輛車上有三個人?”
有三個人……三個??
工藤新一渾身一僵,他還以為景光跟萩原那兩個後輩不會跟過來的,話說他們不是就配合了一下,然後他們拜托他們帶了個路嗎?
怎麼那兩人就跟赤井秀一玩到一起去了,還跟了過來,難道被FBI赤井秀一給反向帶歪了——不對啊!既然他們是後麵跟上來的,沒道理這麼快就到碼頭了!
【看得清開車的是誰嗎?】他用手機給黑澤陣發消息詢問。
“是你那個搜查一課的同係後輩。”黑澤陣複雜地說,“他的車技有些狂野,怪不得比預計的要早這麼久。”
萩原?
工藤新一開始回憶漫畫裡對這位早早殉職的排爆警察的描繪,終於想起這是個飆車達人,親生姐姐萩原千速更是個不輸弟弟的‘風之女神’。
不是,他都算準了這個時間段那條路容易塞車,更彆說連接上手機的001表示不久前還有一起案件發生,這樣都能這麼快趕到,陣哥說的狂野還真是委婉。
外麵的刹車聲十分刺耳,工藤新一自暴自棄地想著現在出去跟兩個後輩說自己在鬨著玩會不會有損前輩的形象,他怎麼說都是要麵子的誒!
—
赤井秀一不知道自己準備去救的人在想什麼,他的腦子現在亂得可以。
工藤新一的那句話像是一把鑰匙,一下釋放了他腦中一大堆零零碎碎的記憶,萩原研二飆車的同時,他也在後座上沉默地梳理著那些破碎的畫麵。
他看到了沒穿那件標誌性黑風衣的琴酒手裡拿著槍對準一個生死不明的人,而他的槍口不偏不倚對準了琴酒,刺目的鮮血淌了一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讓赤井秀一心底縈繞起一股無主的愧疚。
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會對琴酒開槍……又是對誰感到愧疚?
他看到了神情嚴肅的軒尼詩站在邊上俯視躺著的他,一旁穿著白大褂看不清麵容的瘦小人影抱著記錄板,對著他寫寫畫畫,周圍是充滿高科技感的實驗室裝潢。
他是實驗體?赤井秀一想,難道這就是組織給他洗腦時的場景嗎,軒尼詩又是為什麼回在這段記憶裡?
他聽見了軒尼詩在說話。
“偵探是窮極一生都不會感到滿足的,因為人哪怕到死都不一定能讓推理能力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因此,在追求真相的路途中即便死亡落在我身上,也無法讓我停下腳步。”
他聽見自己問,沒有例外嗎?
“對我來說就是這樣。”軒尼詩無所謂地笑著講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嗎?既然連死我都不怕,又有什麼能阻止我探求一切想要的真相呢。”
回憶裡的聲音逐漸模糊,赤井秀一後腦一突一突地疼起來,他努力維持清醒,忽然意識到後麵這句話應該是自己說的。
“哦——你說得對,對死亡的恐懼往往才比死亡更可怕。”他聽到自己意味不明地說,“不過能夠這麼冷靜清晰地陳述這件事,我倒是覺得你也很可怕啊,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