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直到進了門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等等,琴酒是看穿什麼了嗎,不然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要推他一下,總不能是惡作劇吧?
他心念一動,正準備和001吐槽,忽然想起在進遊戲的時候就跟人工智障斷連的事情。
“站在那裡乾什麼。”前麵有人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語氣意外的溫柔,“過來這邊啊,軒尼詩。”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工藤新一一下回過神抬頭,順其自然地把視線在室內轉了一圈後穩穩放在了說話人的身上。
工藤新一最開始沒拿捏好自己該怎麼演,隻是很快他就想起這裡是弘樹和陣哥給他設計的遊戲世界,那應該照著自己來就行了。
想到這裡,他的腳步不帶停頓地走到那個人身邊。
這裡是一間光線昏暗的會議室,雖然工藤新一剛剛有在邊上和天花板看見燈,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故意不開,而坐在不遠處圓桌後的女性就長著一張莎朗的臉,他聯想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試探著裝作隨意地接話。
“剛才在外麵的時候琴酒莫名其妙推了我一下,我在想他是什麼意思,不好意思啦。”長相十分可愛的小男孩推了推進入副本後就突然出現在臉上的黑框眼鏡,說著又無奈地攤平了手,“但貝爾摩德你應該不在意這種事吧,需要我做什麼?”
之所以在內心早早地就喊前一個NPC‘琴酒’,隻是出於對那身打扮和熟悉無比的台詞的條件反射,他好歹得設想一下萬一這裡沒有什麼酒名代號的情況,不過這個以莎朗為原型的NPC喊他軒尼詩,陣哥總不會在這種地方坑他一把……吧?
果然,貝爾摩德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就好像他們的關係一直是這麼親昵:“彆著急,找你過來的可不是我呢。”
工藤新一鬆了口氣,看來他喊對了,那麼這個世界的所謂黑暗組織起碼在人員構成跟代號上和現實中的主世界一模一樣,這估計同樣是陣哥的安排。
然而他很快察覺到不對。
能讓琴酒送自己過來,並讓貝爾摩德在裡麵等待的,還能是誰?
對麵,貝爾摩德身後的厚重帷幕被拉了上去,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被工藤新一眼熟的某人推了進來。
他還沒說什麼,貝爾摩德先一步恭敬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轉向輪椅上的老人低下了頭,未紮起的金發從耳邊傾斜:“BOSS。”
警官一陣牙酸,主世界的自己忙活兩千多話要尋找的組織首領現在就輕輕鬆鬆地出現在了他麵前,而且這裡既然是有琴酒記憶的陣哥監製,那BOSS的長相說不定都是真的。
他心裡怎麼想的一點也沒表現出來,還試圖跟著貝爾摩德一起喊BOSS,就聽那個輪椅上的老人滿臉慈祥的笑容,伸手招呼他過去:“柯南,過來爺爺這裡。”
……
工藤新一:?
他差點沒繃住表情,把問號飛到老人臉上。
什麼爺爺?你是誰的爺爺?這可不興說啊,他老爸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低著頭的貝爾摩德不著痕跡地在背後也輕輕推了他一下,工藤新一立馬換上天真無邪的笑臉,像個真正的小孩子那樣湊過去到老人腿邊,用臉頰蹭蹭對方乾枯的大手:“爺爺找我是有什麼話要囑咐我嗎?”
對不起,老爸,但他是被迫的!
工藤新一憂鬱地想,這裡的NPC貝爾摩德怎麼跟外麵那個琴酒一樣,推人就算了,隨隨便便還把他給賣了,果然是他老媽的好朋友,美得萬裡挑一,玩他如出一轍。
BOSS顯然非常滿意他的態度,聲音更加努力放得和藹可親:“爺爺不是給你布置了一個任務嗎?這個人之後會跟你搭檔,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讓他去做,在外麵要記得好好完成任務哦。”
工藤新一心裡的想法頓了頓,表麵上還是若無其事的模樣,突然甜甜地試圖撒嬌:“我不想完成任務嘛,讓他自己去做就好啦,我想和爺爺一起玩!”
從進來開始就表現得像個和藹老爺爺的BOSS馬上就沉下了臉,周身陰森可怖的殺氣能把真正的小孩子當場嚇哭。
“不行。”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之後爺爺會和你一起玩的,但是首先你必須去做任務。”
而後,老人的語氣再度軟了下來:“柯南不記得之前是怎麼答應爺爺的了嗎?”
小孩像是被鎮住了一樣,委委屈屈地點頭:“沒有忘,我會好好完成任務的。”
BOSS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這個任務也很簡單,不用擔心,你隻需要和你的搭檔配合著幫助另外四個人接近警視廳的某位警視長就行,至於之後如何策反對方投入我們組織,那就是你們自己商量的事情了。那位要是不願意,就直接滅口吧。”
隨後,BOSS就看了眼一直規規矩矩站在邊上沒出聲的貝爾摩德,那位千麵魔女熟練地靠近代替原本推輪椅的位置,推著老人從暗門內離開了這裡,好像他折騰這些隻是為了跟工藤新一說上這麼幾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