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格退後,兩人纏繞在一起的味道撕裂開, 慢慢散了。她站在那裡, 和季錚道:“到時候我會這樣拍。”
帽簷下,她的長發被風吹起來, 卷在了她白色的口罩上,季錚的心臟平穩、快速的跳動著,隔著白色的口罩,他仿佛能看到她的唇, 水潤的, 嫣紅的,柔軟的……
季錚的耳廓連接著耳沿,耳垂, 都是滾燙的, 她是柔軟的, 但他是堅硬的。
心底血液裡流通著一股衝動, 頂在了他的腦海裡,他描繪出了黎星城親吻住薑格的場景,兩人抱在一起, 唇齒交纏,季錚的心底泛起一陣難言複雜的酸澀感。
她剛剛在他的唇邊, 沒有吻上, 他就嘗到了一股甜, 是她獨有的甜意, 帶著絲冰涼感, 是薑格的味道。
他有私心了,他不想讓彆人嘗。
這是季錚失去理智時,心裡所有感覺,衝動的、自私的、酸澀的,他的身體堅硬而滾燙,若不是燈光太暗,薑格也會像上次那樣問他,他的臉為什麼那麼紅。
他怎麼回答?
薑格對他也是特殊的,但好像不是因為他在薑格的心裡是特殊的,所以影響了她在他心裡的地位。
薑格呢。
季錚這幾日的嘈亂的思緒似乎整理清晰了,像是狙、擊、槍倍鏡後的情景,每一寸,每一毫,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低頭看著薑格,問:“你要和他這麼拍麼?”
他代指黎星城,薑格搖頭,低頭看著腳尖,說:“我們借位拍。樂柏青在,不會答應真親。”
眼底浮起笑意,季錚問:“要是和彆人拍呢?”
校園四下無人,風似乎都停了,隻有一點點卷著地上的樹葉。燈影籠罩,薑格抬起頭,看著季錚。他低頭看著她,眼睛裡的光芒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真親。”薑格說:“我沒有男朋友。”
兩人之間隔了一點點距離,薑格的影子落在了他的懷裡。她很瘦,他單臂就能把她抱起,抱起來時,喉嚨間溢出一絲細小的“呀”聲,小貓一樣抓著他的手臂。
他何其幸運,在她心裡是特殊的存在,他還會讓自己變得更特殊。
季錚低眸看著她的眼睫,下麵棕色的瞳仁像是天山間的一池湖水,倒映著清澈的天光。季錚淡淡一笑,問:“那以後要是有了呢?”
薑格抬起了頭。
“這是工作。”薑格看著季錚,說:“但如果他跟我說不想讓我拍吻戲,我會聽。”
最後,薑格低下頭,小聲道:“我很聽話的。”
風又吹過,帶著些凜寒,季錚抬手給她整理了一下帽子的帽簷,唇角微彎。
“我知道。”
從外麵回來後,薑格脫掉羽絨服去洗澡。投籃出了一身汗,羽絨服內身體潮熱。相比出去前,薑格情緒放鬆了不少,放鬆下來後,周圍的環境給她的感覺都會舒適很多。
精神的壓抑和緊繃,對她的身體也造成了影響,使她身體僵硬,手腳冰涼,以往薑格都是不管的。
她的人生全是漫無邊際的絕望,掙紮無果,她沒有妄想過會變好,這也影響了她處理問題的方式。她習慣了隱忍,所有的痛苦都一一擔下,不擅長去緩解,去改變。
其實就算她的人生即將墜入黑暗,但她也完全可以在這一段時間內讓自己活得輕鬆愉快,她喜歡和季錚一起出去。
洗過澡,薑格接到了白宗昀的電話。白宗昀還沒放棄讓她回去一趟,出身決定思維,他肆意妄為慣了,總覺得薑格翹了戲回南城陪他唱一晚KTV沒什麼。薑格不願與他多談,她不喜歡影響彆人,說教彆人,也不希望彆人來控製她,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
薑格三言兩語掛斷了電話,KTV包廂裡烏煙瘴氣,白宗昀雙腿搭在幾瓶黑桃A之間,聽著旁邊的狐朋狗友唱著情歌,心中有些煩躁。
這個春節他過得不算順心,白家是大家族,春節各親戚都會回老宅過年。白宗昀今年二十五歲,花邊新聞一堆,作為家裡的獨子,長輩們紛紛勸他收心,言下之意讓他結婚。
白宗昀這幾年過著酒肉美人的糜爛日子,前段時間給薑格探班回來之後,對這種日子漸覺乏味。上個新歡玩兒了半個月,給了一部網劇女主角的資源後,白宗昀就和那新歡斷了。直到現在,他身邊都沒再有過女人。
人一旦獨身,從異性的身體抽離後,心就漸漸主導了腦子。這些天,白宗昀腦子沒停,一直在想薑格。
以前身邊有人的時候,薑格的存在若有若無,他還能適應。但現在身邊沒人了,再想起她,總覺得她和自己很遙遠。尤其想起她是和那個保鏢在一起後。
上次生日趴以後,白宗昀主動和林與陌攀好,富二代有富二代的做生意方式,白宗昀雖說是紈絝富二代的形象,但他的能力在集團董事的眼裡還是挺不錯的,不然也不至於能坐在集團這麼好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