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夕陽已經斜掛在天邊,陽光透過浴室的小窗口,在地上投了一方光影。季錚洗完澡,關上花灑,他擦乾淨身體後,擦著頭發出了門。
季錚剛出浴室,就看到了站在臥室門口的薑格。她睡得不錯,頭發睡得有些亂,一張白皙的小臉藏在烏黑的頭發下,淺棕色的瞳仁上泛著水光。
兩人的視線對接在一起,都愣住了。
春天的傍晚還是有些涼的,但季錚向來不怕冷,他洗過澡後,身上隻穿了一件運動短褲。褲腿下的大腿和小腿,肌肉緊致,線條流暢。他上半身是赤著的,蜜色的夕陽在他的皮膚上鍍了一層薄光,修長的脖頸下,鎖骨長直,胸肌和腹肌分明,肩寬腰窄,散著一種直擊人心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他手臂修長有力,大手覆蓋在白色的毛巾上,毛巾下是黑色的短發,硬直,泛著水光。毛巾遮蓋了他一點額頭,額頭之下是男人清俊的臉龐,深邃立體的五官輪廓裡,男人一雙眼睛清黑有神。
看到薑格,季錚擦著頭發的動作一頓。毛巾拿下,順著他的頭發滑落到他修長的脖頸間,喉結微微滾動,季錚剛要叫她。薑格轉身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眼尾掃到了女人臨進門前紅潤柔軟的耳廓,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雪梨香,剛剛衝洗過的身體微微一熱。
他沒想到薑格會這麼早醒,忘記穿上衣了。
薑格站在臥室門口,臥室窗戶大敞,傍晚的風吹進來,從她的領口吹進了她的身體裡,有些涼。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他走到她的臥室門前,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透過薄薄的門板傳了進來。
“我穿好衣服了。”他語氣微微一頓,問道:“要做晚飯了,要不要陪我去菜市場?”
薑格從臥室出來時,季錚正在門口等她。他已經穿上衣服了,白色的長T,灰色的棉質運動褲,乾淨清爽。見她出來隻戴了口罩,季錚看著她,問道:“你帽子呢?”
不過短短兩個小時,他好像忘記自己喝醉酒時做了什麼了。
薑格沉默片刻,季錚看到她的耳垂微微泛紅,她抬眼看著他,說:“你咬我耳朵時咬掉了。”
男人清黑的眼底微微一震。
季錚知道自己喝醉了容易做一些不太受控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會咬薑格的耳朵,他看著薑格微紅的耳垂,心間微癢,複而低頭一笑。
“抱歉。”他低頭與她平視,視線緊緊地看著她,問:“你要不要咬回來?”
他的臉就在她麵前,靠得很近,薑格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相比醉酒時,他的氣息溫和了許多,但仍然讓她有些熱。
薑格低頭,閃避開他的視線,輕聲道:“扯平了,我也咬過你的喉結。”
想起長街上的那次,季錚的喉結微微一動,他直起身體,輕聲一笑,道:“好。”
兩人出了家門,朝著菜市場走去。到了飯點,菜市場正是人多的時候,下班的人群和下完棋的老人溜達著過來買菜,菜市場內擁擠又喧嘩。季錚讓薑格在外麵等著,他進去買菜。
在菜攤前,季錚得空看了一眼外麵的薑格。昨天來送小貓的老太太已經不在了,薑格站在菜市場門口賣野兔的攤位前,正在那裡看野兔。薑格喜歡小動物,但為了對小動物負責,她沒時間養也就不養,隻站在那裡看看解解饞。
買完菜,季錚從菜市場出來。男人的身影一出現,薑格就抬眼看了過來。季錚一過來,她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了。季錚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之間隔了一小段夕陽。
太陽漸漸落山了,天上萬裡無雲,天邊淡薄的雲層被夕陽染得金燦燦的。季錚跟在薑格身後,在臨進青石巷前,他抬眼看到不遠處的一家店。
薑格低著頭在前麵走著,傍晚的小巷起風了,將她的頭發吹得有些亂。薑格將帽子摘掉,攏了攏頭發,回頭時才發現季錚沒有跟過來。
薑格眼神微一閃爍,她在巷子裡走了兩小步,等待了片刻,季錚還沒有過來。薑格戴上帽子,朝著巷口跑去,剛跑到巷口,男人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季錚就去了一趟花店,沒想到薑格會回來找他,她跑得有些急,眸子中的焦灼在看到他後消失。停在原地,薑格抬眼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他手裡拿了一枝玫瑰花,粉白色的,花瓣微微綻開,新鮮漂亮。即使隻有一朵,但因為湊得近,薑格還是聞到了好聞的花香。
她看著玫瑰花,眼睛微微動著,抬眸看向了季錚。
季錚低頭看了一眼玫瑰花,笑著把花遞給了她,道:“店家隻收現金,買菜剩下的錢隻夠買一枝了。”
去參加婚禮沒有陪她,喝醉酒咬了她的耳朵,即使她現在已經不生氣了,他還是要道歉。
他左手拎著她最愛吃的菜,右手拿了一枝玫瑰花,斜陽在他身上罩了一層柔光,薑格的心臟緩緩跳動著,她接了玫瑰花,抬眼看著季錚,淺棕色的瞳仁跳躍著光。
薑格說:“那剩下的,你下次要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