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蕭晟昀揉了揉他的頭發。
“殿下,我們一起貼窗花!”
江苓拉起蕭晟昀袖子往屋裡走:“除了剪好的窗花,我還讓清瑤找了些紅紙過來,我們可以一起剪,殿下會剪嗎?”
覺得世上沒什麼能難倒自己的蕭晟昀被問住了。
他從來沒剪過窗花,很小的時候,他就因為被封太子搬到東宮,像這種事,一般是不需要主子親自動手的,下麵會安排好一切,他那個時候,時間基本花在讀書和習武上,對這些關注很少。
“孤可以試試。”
“殿下不會也沒關係,我也不會,我們可以一起學。”
江苓興致勃勃拿出一張紅紙:“我之前問過宮人,要怎麼剪,這樣折一折,再這樣……”
兩個完全不會的人,一個敢教,一個敢學,守在一旁的宮人垂頭忍笑。
剪了半天,江苓小心翼翼將剪好的紅紙攤開,大大小小的窟窿不規則布滿整張紙,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失敗品。
將失敗的窗花扔到一邊,江苓趴在桌子上,嘟囔:“好難。”
趴了一會,他抬眸去看蕭晟昀。
一身玄衣的男人正襟危坐,認真忙活手下的事,倒不像是在剪紙,仿佛是在忙什麼國家大事。
江苓乾脆不剪了,撐起頭看他。
感受到江苓無法忽視的目光,蕭晟昀停下手中動作。
“殿下,你怎麼不剪了?”
“苓兒這般看著孤,孤怎麼剪?”
蕭晟昀手裡這一張已經剪的差不多了,他正要展開,江苓伸手過來:“我來我來。”
同樣是第一次剪,他很好奇蕭晟昀剪出來的是什麼樣子。
事實證明,太子殿下也不是萬能的,江苓手中展開的窗花,和江苓自己剪的相差無幾。
看著兩張相似度極高的“窗花”,江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我的教法有問題?”
翻出下麵送來的窗花,與他們剪出來的放到一起,對比太過慘烈,這樣的窗花貼上去,就不是美觀,而是嚇人了。
“算了,這些還是扔掉吧。”江苓剛升起的興致,“啪嗒”一下,被打擊沒了。
手被按住,江苓疑惑看向坐在另一側的男人。
蕭晟昀清咳一聲:“給孤吧,孤來處理。”
江苓可有可無把剪壞的窗花遞過去,略顯遺憾地說:“我本來還想和殿下一起剪了貼到我們寢殿的窗戶上。”
蕭晟昀被說的意動,他和苓兒親手剪的窗花,意義全然不同。
“範德,你會剪嗎?”
一直候在殿內的範公公突然被點名,心下詫異,不過還是很快回答:“奴會一點點。”
“你過來,試一試。”
範公公上前,很快剪出一隻惟妙惟肖的兔子。
江苓攤開手掌,看靜靜躺在掌心的兔子:“範公公,謙虛了。”
“你還會剪彆的嗎?”
對上太子妃充滿好奇的目光,範公公總覺得太子那邊不斷傳來冷意,他斟酌了一下,回答:“還會一點簡單的。”
“能不能教教我?”
“公子折煞奴了。”
範公公選了幾個難度不大的花樣,教江苓學。
江苓學習能力強,很快就能剪得有模有樣,蕭晟昀坐在一邊看他,始終沒有動手。
範公公完成任務,安靜退下。
江苓看著桌上擺放的自己剪出來的成果,心中成就感滿滿,開始攛掇蕭晟昀:“殿下真不試試?很簡單的。”
天色暗了,殿裡亮起紅燭,燭光氤氳中,柔和了男人鋒利的五官。
蕭晟昀慢悠悠拿起紅紙,他五指修長,指節分明,在紅紙映襯下,更顯好看。
江苓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手上。
這雙手,完全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江苓移不開視線。
他近距離感受過這雙手,知道男人指腹上覆有一層薄繭,知道這雙手有多大的力氣,能牢牢桎梏住他,任他如何用力,也掙脫不得。
不知不覺便有些走神,直到男人的輕笑聲傳入耳朵。
那笑聲是低沉的,傳到江苓耳朵裡,如過電一般,帶來一陣酥麻。
江苓揉了揉耳朵,驚覺耳朵上已是一片燙意。
“殿下,你笑什麼?”
“苓兒盯著孤的手出神,在想什麼?”
江苓像隻被踩到尾巴的兔子:“沒,沒什麼。”
但,通紅的臉早已背棄主人,給出了真正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