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等著住,新宮殿很快收拾出來,蕭晟昀將江苓連人帶物一起打包進了新宮殿。
作為皇帝的住所,這座宮殿外觀更為恢弘大氣,裡麵的布置是江苓喜歡的,和東宮相似,以舒服為主。
江苓心中那點離彆情緒很快被新宮殿帶來的驚喜驅散,他帶著人,逛了整座宮殿,最後回到屬於他和蕭晟昀的寢殿。
“內務府本是打算單獨給您開辟一處宮殿的,陛下說不必,您住在這裡就行,您看看,還有沒有哪裡不滿意的。”邊走,錢公公邊與江苓介紹宮殿每一處。
江苓搬到帝王寢宮的消息很快傳到前朝,性情古板的大臣當即上書,痛斥這種行為。
不料年輕帝王漫不經心將折子丟到一邊,輕飄飄看了他們一眼,開口:“朕習慣與太子妃住在一處,不在一起睡不著,你們有意見?”
皇帝都這麼說了,他們再有意見也不敢提了,畢竟,誰也擔不起讓皇帝睡不著這個罪責。
刑部尚書站出來,說起正事,解救了這一波尷尬的大臣。<
p/>“陛下,根據北莽五王子的招供,臣查出還有這些家族與之有勾結……”
說起這件事,眾大臣嚴肅了神色,事關國祚,馬虎不得。
北莽對大啟造成的傷害曆曆在目,眼下,終於抓住他們的把柄,有了將其痛擊的機會,朝廷不會輕輕放過。
因為承王的事,京中風聲鶴唳,沒參與到此事中的使臣龜縮在驛館裡,不敢找一點兒存在感。
笑話,北莽和烏國整個使團都折進去了,他們這個時候搞事,是嫌自己命長嗎?
大啟這位新君王,一看就不是好拿捏的,執政手段比先皇嚴格多了。記
承王勢力敗如山倒,因其勾結北莽,罪名裡多了項叛國,沒有大臣敢為之求情,頂多上書,讓其死的體麵點。
至於其他參與其中的人,該怎麼判怎麼判,斬首、流放、誅九族。
蕭晟昀在朝堂上特意說過,他即位大赦天下,這些人不赦,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人,一律不赦。
有大臣覺得不妥,提出反對意見,見皇帝聽不進去,有人托關係找到了江苓這裡。
他們覺得,既然皇上這麼看重江苓,若是由江苓來勸說,皇上應該會聽吧。
可惜他們送去江苓那裡的信件,無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應。
“公子,輔國公在外求見。”
江苓正在整理下麵送來的賬本,這些都是他的產業,年底會將這一年的賬本呈上來,讓他過目。
“陛下不在這裡啊,”江苓放下賬本,“陛下這個時候應當出宮了,如果他想求見陛下,可能得去宮外,或者在這等一等。”
“不是求見陛下,國公大人是來求見您的。”清瑤道。
“見我?”
江苓不想摻和進前朝紛爭,一般有人來找他,也會先一步被蕭晟昀的人攔下,輔國公地位超然,又在蕭晟昀即位上起了不小作用,他要見江苓,下麵的人不敢隨意阻攔。
“快請他進來。”
江苓知道輔國公是站在蕭晟昀一方的,擔心是有什麼要事,忙讓清瑤將人請進來。
“臣參見皇後。”輔國公行禮。
“現在還不是呢,大人不必多禮。”江苓忙起身,將人扶住。
輔國公年紀大了,行禮時顫顫巍巍的,江苓擔心他出什麼好歹,吩咐:“來人,給國公搬把椅子來。”
簡單寒暄兩句,輔國公道明來意。
“陛下剛登基,按照慣例,該大赦天下,可陛下不肯,臣來,是想皇後能不能勸一勸陛下。”
江苓沒有立刻應下,而是問道:“陛下為何不肯赦免他們,是不肯赦免所有人,還是部分?”
“這次的叛黨,和一些罪不可恕之人。”輔國公如實道。
“我對朝中的事不怎麼了解,但我知道,既然是罪不可恕之人,想來是對大啟,或者對他人造成了極大傷害的人,這種
人本就該為自己的行為受到懲罰,大赦天下是為彰顯皇恩浩蕩,但這些人……”
江苓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個人覺得,不該赦,如果他們得到寬恕,那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呢,誰也不能保證,他們被寬恕後,就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若他們免去責罰,遭他們毒手的下一個受害者該如何?”
輔國公沉默了,良久,歎了口氣,道:“枉我為官多年,還沒你一個孩子想的通透,陛下是對的,有的人,值得給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有的人,不值得給。”
“大人是擔心有人會覺得,陛下這樣做不近人情吧,若如實告訴百姓原因,想來他們都會讚同陛下的做法。”
輔國公是來想辦法說服皇帝的,沒想到,最後反而是自己被說服。
蕭晟昀回來後,江苓迫不及待與他分享了這件事:“我說服了輔國公,厲不厲害?”
蕭晟昀摸摸他的腦袋:“苓兒最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