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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猜想過種種,唯獨沒想過,會從江苓嘴裡得到這樣的消息,他們震驚睜大眼,連最為穩重的謝司堯都忍不住再次確認:“殿下是說,陛下毒發昏迷了?”
江苓點頭:“陛下還未醒來,朝中大事就勞煩各位大人了。”
蕭晟昀和江苓關係如何,這些年他們有目共睹,若是從彆人口中得到這個消息,他們說不定會懷疑,可江苓今日的表現,已經向他們說明了一切。
帝王病重,昏迷不醒,對朝廷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幾人麵色越來越凝重。
“這個消息,暫時不能公布出去。”一片沉寂中,孟尚書開口。
“確實不能公布,至少得讓我們有些準備了再說,朝中宣王虎視眈眈,若公布出去,地方說不定也會出現動蕩,還有北莽……”
“我知道,幾位大人都是深的陛下信任的,所以我才會讓幾位大人先留下,商討對策。”江苓道。
“陛下如今情況怎麼樣?”
“太醫院的太醫已經來為陛下看了,”說起蕭晟昀,江苓臉上露出一抹強忍的哀傷,“現在情況不算明朗,但我相信,有太醫們在,陛下不會有事的。”
“陛下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
因為蕭晟昀平時對朝廷的事不會避開江苓,這些得蕭晟昀重用的臣子都知道,是以蕭晟昀出事後,由江苓出來主持局麵,他們不感到有多意外。
幾人商量了一番後續事宜,才告辭離開。
謝司堯留到了最後。
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待所有人離開後,謝司堯開口:“陛下無事吧?”
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將計就計的局,看到江苓強忍傷心的樣子,謝司堯心中還是升起了一股不確定。
藥這種東西充滿不確定性,萬一呢?
他不敢去深想出現一絲意外的可能。
“有褚大夫在,陛下會沒事的。”江苓定了定神,與其說是在安慰人,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謝司堯點點頭,沉重道:“殿下放心,朝中臣等會為陛下守住。”
見完大臣,江苓回到寢殿。
“陛下醒了嗎?”
聽出江苓語氣裡不易察覺的顫抖,張太醫歎了口氣:“還沒醒。”
忙了一宿,其他太醫都被安排下去休息了,張太醫主動留下看著蕭晟昀。
江苓看了眼周圍伺候的宮人:“你們先下去吧,我單獨陪陛下一會兒。”
宮人陸續退下。
“殿下也要保重身體,莫要太悲傷。”看著床邊的背影,張太醫勸道。
“我知道的,辛苦張太醫了,”江苓沒有回頭,吩咐道,“昨晚傳得急,範公公,好好招待一下幾位太醫,如果他們有什麼需要,讓
宮人去取。”
“是。”
範公公親自送張太醫到了偏殿,說是讓太醫們在偏殿休息,可皇帝昏迷不醒,他們再累也沒休息的心思,範公公和張太醫來的時候,幾人正在小聲討論從何處下手醫治的事。
“幾位先吃點東西,陛下未醒,你們可能暫時需要在偏殿住一段時間,若有什麼必須之物,可吩咐伺候的宮人去取。”
幾名太醫對範公公的話不感到驚訝,帝王病重,他們隨記時恭候是應該的。
隻有呂太醫,微不可見皺了皺眉。
他給蕭晟昀把過脈,蕭晟昀的脈象確實昭示了毒發,一切都是按計劃中進行,他本打算,找個機會將消息傳給宣王,怎料自己被困在了宮裡。
想來宮裡決定瞞著這個消息,不然也不至於將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太醫拘在偏殿,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蕭晟昀毒發,是計劃裡至關緊要的一環。
範公公吩咐完留下自己的徒弟就離開了,他徒弟是個機靈的,知道將太醫留下是為了不讓消息走漏,對偏殿看得很緊。
呂太醫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將消息傳出去的機會。
越是被嚴防死守,他心中越是篤定蕭晟昀毒發的真實性。
若不然,宮裡為何要將他們看得這樣緊?
“奴都安排好了。”範公公走到近處,低聲道。
江苓坐在床邊,聞言點了點頭。
他剛剛為蕭晟昀探過脈,為了讓這場戲更逼真一點,蕭晟昀的脈象在藥物的作用下,很是紊亂。
“打點溫水來,我給陛下擦擦臉。”
“是。”
範公公出去了一會,端來水。
江苓擰乾帕子,為蕭晟昀擦臉。
他很少做這種事,一開始動作很不熟練,好在這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慢慢的,他的動作流暢起來。
在江苓的記憶中,蕭晟昀一向是強大的、無所不能的,自己有什麼事,不需要他說出來,蕭晟昀就能處理好,可現在,男人緊閉雙眼躺在床上,唇色發黑,對外界動靜毫無知覺,即使昏迷,眉頭還是因為身體的難受緊緊蹙起。
江苓放下帕子,摸向男人的眉。
他是不是很疼?
自己沒來的時候,身中奇毒的他是怎麼忍受的?
江苓的心一點一點揪起來。
天色漸漸暗下去,屋裡的菜熱過一遍,又冷了,範公公歎了口氣,上前勸道:“殿下,吃點東西吧,您餓著,陛下知道了,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