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為何這樣想?”
伺候的太監是跟在九皇子身邊的老人了,隨他一起出宮建府,九皇子很信任他,許多事會與他說。
“我隻是覺得,是不是自己一個人久了,看什麼都不對勁。”
沒確定的事,九皇子自然不會四處亂說,感歎一句後擺擺手:“可能是夜裡人總愛亂想,罷了罷了,回去休息吧。”
有些時候,沒發現還好,一旦起了疑心,便會覺得處處不對勁,因為住在船上,平日遇見的時間比較多,九皇子越看,越覺得詹樂章和定遠侯世子兩人的關係不簡單。
他的異常太明顯,不止詹樂章,這次連定遠侯世子都感覺到了。
將人送走後,定遠侯世子蹙眉:“祈王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多半是猜到我們的關係了,也難為他,憋了這麼久不說。”想著九皇子糾結的樣子,詹樂章失笑。
“如果他真問,樂章打算如何?”
“當然是告訴他,還能如何?”詹樂章挑眉。
“可能會嚇到他。”定遠侯世子如實道。
“他如果不問,等時間到了,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倒也不是故意瞞著九皇子,隻是詹樂章真實身份涉及到的事太廣,九皇子不知道反而更好,他也不希望九皇子被牽扯進這件事裡。
半月後,一行人終於到了目的地。
再次踏上平整土地,江苓鬆了口氣:“還是在陸地上生活好。”
在船上時,總感覺沒落到實處,飄飄忽忽的,有種不踏實感。
地方官員早已等在港口,接到人後,帶著官兵將人迎進行宮。
從知道帝王南巡開始,這邊就開始準備了,一切就緒,隻等他們到來。
他們住的行宮占地很廣,從裡到外,顯露出濃濃的江南風情,亭台樓閣,假山流水,處處精美
。
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蕭晟昀簡單說了幾句話,便讓人退下,先休整一番,剩下的事等休息好再說。
地方官員已經打聽好帝後習慣,直接將兩人安排在屬於帝王居住的宮殿,宮人忙前忙後收拾行李,江苓和蕭晟昀在四周逛了一圈。
“喜不喜歡?”
“喜歡。”
已經入了秋,天氣不冷不熱,江苓最喜歡這樣的氣候,江南水汽比京城足,恐京城過來的人不習慣,太醫提前備上了藥。
休整一天後,第二天,蕭晟昀正式接見地方官員。
韓王也得到了帝駕抵達的消息。
“八叔,陛下來了南邊,我們需要前去拜見嗎?”
“自然要去的,你的身份也需要過明路,等你的名字寫進玉牒,便能擁有名正言順的皇室身份。”韓王溫聲道。
“可八叔不是說,先帝是搶了我父王的位置,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韓王目光一閃:“子琪想如何?”
“那個位置既然不屬於先帝,現任帝王登基就不算名正言順,這個位置,總該回到應得之人手裡,占了皇位那麼久,是時候物歸原主了吧。”年輕男子,也就是子琪,試探性開口。
“不錯,”韓王點頭,“你放心,八叔會為你謀劃好一切。”
“多謝八叔。”
“先下去吧。”
子琪離開後,暗處走出來一名身穿藏青色長袍的男人,這是韓王的心腹謀士。
“你說,這孩子怎麼就沒繼承一點四哥的聰明才智和品性呢?”
“公子長在山野,性子難免跳脫了些。”
“這哪是跳脫,分明是……”愚蠢,到底顧忌那是四皇子唯一的血脈,韓王沒說出那兩個字。
“也罷,本王本就沒指望他做什麼,他要是真像四哥那樣,本王反而更頭疼,準備一下,本王要離開封地一段時間。”
“是。”
蕭晟昀去見地方官員了,江苓閒來無事,打算去詹樂章那邊看看。
路上,碰到了同樣找來的九皇子。
目的地一樣,兩人同行。
詹樂章在亭子裡看書,一路走過來,九皇子看到的用具都是雙人的,他和江苓坐下後,開口道:“樂章,你和定遠侯世子住在一個院子嗎?”
“是啊,我本來就是跟著他一起來的,自然要住在一處。”
亭子中間的桌子上擺了瓜子水果,江苓摸了串葡萄:“這邊的葡萄很甜。”
九皇子看了眼四周,仆人都守在一定距離之外,這裡就他們三人,是個難得的機會。
他遲疑著開口:“樂章,你和定遠侯世子之間,是不是……”
“我還以為你能一直忍著不問。”
這便是變相承認了。
“砰”的一聲,九皇子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