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袖擺遮蓋下,蕭晟昀摸了摸貼著他手腕的小靈參。
真正的江苓在他袖子裡,他要怎麼帶聖醫去見人?
看出他的推脫之意,聖醫皺了皺眉:“皇上,小苓是我的孩子,身為父親,孩子生病,去探望一下,我想,這不過分吧?”
“這是人之常情,當然不過分,但苓兒剛睡著,這會兒不好去打擾……”
“我隻是看看,不會打擾他休息。”
範公公站在一旁,在這拔劍弩張的氣氛中,額頭的汗都快滴下來了。
因為聖醫是君後父親這個身份,蕭晟昀對他一直多有尊重,兩人之間的氣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僵過。
君後生病,身為父親的聖醫想去探望,這再正常不過,陛下為何不讓?
範公公不知道原因,但他是伺候皇帝的人,無論如何都得站在皇帝這邊,隻得硬著頭皮打圓場。
江苓就是在這樣吵吵嚷嚷的聲音中醒來的。
聽了一耳朵明白蕭晟昀陷入怎樣困境的江苓沉默了。
他現在這樣肯定是不能讓聖醫看到的,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就算聖醫是他這一世的父親,他也不可能全盤托出。
反正蕭晟昀能力強,這樣的局麵還是讓他自己去麵對吧。
小靈參將自己翻了個麵,緊緊貼著男人手腕,不負責任地想:他隻是一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人參罷了。
感受到袖子裡的動靜,蕭晟昀明白,江苓這是醒了,他無意再與聖醫僵持下去,沉聲道:“苓兒現在確實不太方便,您若是實在放心不下,不如在宮裡住下,等苓兒醒了,再去看望?”
蕭晟昀堅持,聖醫也沒辦法,冷哼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範公公如蒙大赦,忙將聖醫請了下去。
禦書房沒多少伺候的人,蕭晟昀揮揮手,讓候在一旁的宮人都退下,等所有人離開,將小靈參從袖子裡拿出來。
“苓兒給朕出了個好難題。”
江苓用須須勾住男人的手指,討好地蹭了蹭:“陛下放心,爹爹那邊我會搞定的。”
蕭晟昀揉了揉他的須須,無奈:“快點變回來吧。”
關心江苓的人這麼多,他擔心再這麼下去,皇宮的門檻要被踏破。
一直到晚上,聖醫都沒見到江苓,他放心不下,索性在宮裡住下,大有不見到人不出宮的架勢,範公公忙前忙後,不知道陛下和君後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不好對聖醫說,他也有一天沒見到君後的人了。
範公公有很大預感,若是自己說了,護崽的聖醫指不定還會做點什麼。
仗著自己現在的模樣蕭晟昀想做什麼也做不了,蕭晟昀沐浴時,江苓非要跟進去,將人撩撥得不上不下。
蕭晟昀確實不能對他做什麼,隻能帶著一身火氣躺下。
半夜,懷裡滾進一具熟悉的身體,將人從裡到外吃了個徹徹底底。
可憐江苓,剛恢複人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抓著吃乾抹淨,被撩撥起的火,最終燒到了自己身上。
第二天醒來,身上就沒有哪裡不痛的。
尤其是腰和腿,昨晚他迷迷糊糊,被蕭晟昀按著用了好幾個平日裡他不肯用的姿勢,說是要好好補償陛下受到的驚嚇,實則是為了全方位吃可口的人參。
就連須須都被欺負了個徹底,到最後,蔫巴巴的,動也不肯動了。
理所當然的,第二天江苓沒能下得來床。
“爹爹還在宮裡嗎?讓爹爹過來吧。”江苓趴在床上,他這會兒是沒法平躺下來的,到了現在,還有種被填滿的感覺。
昨天為了陪江苓,蕭晟昀推了許多要事,今日一大早就去忙了,聖醫來的時候,他還沒回來。
聖醫擔驚受怕了一天,見江苓懨懨趴在床上,上前欲給江苓把脈。
“你這是怎麼回事?哪裡受傷了?”
江苓將手往被子裡縮了縮,不是他不肯給聖醫看,而是蕭晟昀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太多,挽起袖子,就能看到層層疊疊的吻痕、咬痕。
“我沒事,”江苓聲音有些啞,“爹爹不用擔心。”
“你家陛下昨日都不讓我來見你,若真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就算他是皇帝,我們也不怕他。”看著虛弱的兒子,聖醫心疼不已。
“爹爹在想什麼呢?昨日確實不太方便……”
“你我是父子,有什麼不方便的?”聖醫打斷他的話,“伸手,讓我給你看看。”
江苓沉默了一會,伸出手。
寢衣袖擺寬鬆,隨著他的動作,袖子滑落,露出一截手臂。
江苓皮膚極白,這也就導致,出現在上麵的痕跡格外明顯。
層層疊疊,像是受了什麼虐待。
聖醫不是沒經過人事的,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些痕跡代表什麼。
方才他太過擔心江苓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沒仔細看,這會再看,江苓虛弱歸虛弱,眉目間的春意擋都擋不住,嘴唇紅紅的,身上也散發著一種被從裡到外滋潤過的氣息。
聖醫沉默了。
他沒想到,不方便見人是真的不方便,沒有他預想中的各種情況,隻是單純的不方便而已。
好半晌,聖醫眼中的茫然之色淡去,他將兒子的手臂塞進被子裡,輕咳一聲:“你們不要覺得現在還年輕就可以……總之,還是不要太放縱為好。”
他想到自己兒婿高大的身板,再看看自己躺在床上起不來的兒子,眉目間湧上一層憂色:
陛下年輕力盛,精力過人,他兒子明顯招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