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髓攙扶著剩下的空殼,心情一時難以平靜。
幾秒後,祂立刻警覺起了一件事,儘管母親說了剛剛那番話,但母親實際上是什麼意思呢?母親到底……對他們、對外界的祂們有著什麼想法,會不會……
想到某個可能,腦髓麵色頓黑,周身的神性力量都幾乎暴走。
“應該不可能,按照母親剛剛那麼說的話。”祂低著視線,腦內僅想著這件事。
然而下一秒,令祂意想不到的異變突然發生。
這個幾乎不可能被發現的隱秘地突然被某個視線鎖定了。
對方勃然大怒,帶著同樣暴怒的同胞瞬間壓製登場。
腦髓的反應慢了一步。
暴力的胃腑當場將祂按在地上,祂後頸被扣壓,雙手被倒抓,幾乎完全地被壓製了。
脊椎直接從虛空中走出,帶來滿地的黑鏈。一個冰冷的眼神而已,黑鏈就將腦髓全身捆住,封住了其他可能的脫逃手段。
“你、你們……”腦髓欲言又止。
緊接著,右瞳也從虛空中走出,眼裡透著憤怒。
腦髓看到這個情況,就知道右瞳都做了什麼。
“不可思議,你居然溝通了其他遊戲世界,我還真沒想到。”
“還不都是因為你。”右瞳語氣冰冷,忽然伸手抓進虛空,從中抽出了兩條蛇,一黑一白。
“哇啊啊——”黑蛇驚叫。
“嗚啊——”白蛇驚愕不已。
祂們都被脊椎綁了起來,除了眼珠子還能動,哪哪都動不了。
右瞳這一扔就將祂們扔到了一塊,腦髓看到左右兩旁還在狀況外的黑白蛇,有點無語。
“母親回到【溺水】了嗎。”胃腑的眼睛冒著冷光,秉持絕對強弱邏輯的冷酷麵暴露無疑,神色威嚴。
腦髓皺眉,沉默了幾秒才回道:“是,母親讓我們聯手擺平詭異海。”
“我當然會去詭異海,隻是……跟你們聯手這件事,多少有點困難,聽說你圖謀不軌。”胃腑冷漠道。
“……”一旁不說話的脊椎眼神越來越危險。
“沒有,你就聽右瞳胡說,祂為了證明比左瞳有用,什麼都能胡說,你們大可以回溯時間調查,我什麼都沒做。”腦髓義正嚴辭。
“是嗎。”
胃腑和脊椎的視線同時看向了右瞳。
右瞳愣了愣,直道:“少開玩笑,這種話你們都信嗎,彆連思想都幼化了好嗎。”
顯然,祂們之中,最暴力而且脾氣最差的是胃腑,神性最危險的是脊椎,左右足忽略不計。
如此這般,祂們又爭執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說話。
左右足和腦髓依然被綁著,隻是這回連說話都被禁止了。腦髓特彆幽怨,迫切想就此告狀,但是一時間無可奈何。
一旁的脊椎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祂們,透著一種異質的危險,對麵的兩條蛇被看得毛骨悚然,大氣都不敢出。
於是,室內隻剩下了胃腑和右瞳討論的聲音。
“腦髓剛剛應該有老實交代,【溫情人間】發生過這些事。”
“像是按了加速鍵一樣,結束的太快了,沒想到母親最後會一直旁觀。”
“那個外神本體在現世,找它本體算賬有點麻煩。”
“哼,遲早要滅了它!”
“那外麵的白形呢。”突然,右瞳提到了祂們的新生同胞。
胃腑道:“都到現在了,祂該知道的大概率都知道了,我們不需要為祂擔心,你跟左瞳是最先覺醒的同胞,對我們誕生時的情況應該更清楚,初生時的迷茫無可厚非,但最後都會覺醒的。”
“確實。”右瞳若有所思。
母親頭痛所以挖了腦,按照祂們出生的順序,母親一開始是把雙眼挖了,然後是腦、雙手、雙足、胃腑、肝臟、脊椎、最後才是心臟。
這個順序顯然是有意味的,在祂們看來,母親起初是不想看,然後是不想思考,放下了全知,再然後一步步放棄全能,心傷的最後,才把心臟挖了。
這是極為粗魯而且直接的做法,實在超乎常理,正因為是母親才可能這麼做的。母親身上太多可以各種解釋的隱喻了。
實際上,無論“父親”還是“母親”,都是世間的稱呼,神靈的世界不講血緣,主神靠近生靈的那部分神性被世間拖累,時常顯露悲傷,祂們正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出生的。
也是因此,左瞳、右瞳、還有初生的白形才會多次提到這件事,祂們總是想討主神開心。
“不過……”胃腑忽然想到了一個重點。
“不過什麼?”右瞳抬起視線。
“這麼說來,白形……會是什麼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