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織織的注意力漸漸被場內的拍賣過程吸引去,她感興趣的不是拍賣品的本身,而是眾人出價的過程。
這種競爭的戲碼,倒也挺有趣。
直到台上被拿上一根被寶匣裝著的玉簪,柳織織發現競價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便二話不說,豪爽地將其拍下。
她不為彆的,隻為送給李糖。
玉簪到手,她寶貝地瞧了起來。
玉簪款式簡約,做工精良,其質地油潤細膩,白如脂中隱隱透著內斂的暖光,無論是從觸覺上,還是視覺上,都不是普通玉簪能比。
柳織織雖不懂簪,也不懂玉,也能斷定這是好東西。
她邊看邊問李糖:“剛才台上那人,說這是由什麼玉做的來著?”
李糖未答反問:“你要這個做什麼?”
柳織織合上匣子,笑著地遞給他:“寶簪贈美男,為博藍顏一笑啊!”
“……”
本來因著她的注意力好不容易不在自己身上,李糖周身的氣場明顯好了些,未想她忽地又給他玩這一套。
他稍抿薄唇,昭示著他的不喜。
柳織織又將匣子朝他遞了遞:“拿去啊,這都花了幾乎我全部的家當。”
為了撩他,她確實花了血本。
李糖瞧了瞧她,許是為了不讓她鬨起來,他瞥了自己後側的宴七一眼,還算配合地吩咐:“收起來。”
宴七壓下不解,老實過去接過匣子。
禮物被收下,柳織織臉上的笑意明顯更濃。
柳織織拍下這玉簪的一幕,閣樓上那幾位自然也知道,始終立在護欄邊的謝遇又道:“織織不會真變心了吧?”
他知道她從老夫人那裡拿了才五千兩,這一下幾乎給她花沒了。
她這麼舍得,居然是為了討好另一個男人。
吳意冷哼了聲:“許是走投無路,不得不如此。”
薛雁南仍沒關注那兩人,他的目光多數時候都是落在樓下台上,直到千年血參終於上台,他眸中才微有波動。
隨著“千年血參”四字被報,李糖他們也看了過去。
柳織織定眼道:“來了。”
台上的主持者是一位綠衣女子,綠衣女子笑盈盈地說道:“千年血參,想必不少人聽過,它通體血紅,功效出奇,是幾千年的其他人參都比不過的,相傳,人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它便能救過來,說是有起死回生之效也不為過,延年益壽的效果更不用說。”
這時有不耐的人說道:“少廢話,快起價。”
看來等著救命的人不少。
綠衣女子銅鑼一敲,喊道:“十萬兩起價!”
柳織織聞言,嗑瓜子的動作頓住,她嘖嘖道:“真嚇人。”
果然無論是什麼時代,什麼地方,能救命的東西永遠都是最貴的,關鍵是再貴都有人搶著要。
這不,這些人馬上爭先恐後的喊起價。
“二十萬!”
“三十萬!”
“……”
柳織織忽然沒了嗑瓜子的興致,她轉頭問李糖:“土豪很多?”
李糖揚眉:“土豪?”
“哎呦!”柳織織解釋,“就是很有錢的人。”
“嗯,很多。”
柳織織見競價的人開始一個比一個猶豫,最後卡在了八十萬兩,便催促起李糖:“你快拍,一口價拿下。”
李糖不急不躁地轉了下手中折扇:“我沒錢。”
“什麼?”柳織織愣住。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明明比那些喊價的人要貴氣得多,便問道:“真沒錢還是假沒錢?那怎麼辦?”
李糖勾唇:“我可沒說過要拍。”
話罷他握回轉動的折扇,忽地朝台上飛了過去,明明隻是漫不經心一躍,速度卻快如風電,讓人防不勝防。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樓上的薛雁南,他倏地起身也飛了過去。
謝遇和吳意沒耽擱,立即跟上。
薛雁南及時過去抽劍攔住欲奪血參的李糖,李糖利落旋身躲開。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眾人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看見李糖與薛雁南他們在台上交起手。
李糖忽地後退,笑問薛雁南:“不自量力?”
吳意不由罵道:“你休要太狂!”
這時的綠衣女子首先意識到有人搶血參,她立即過去將血參拿到手裡跑開,並大聲喊道:“來人,抓住他!”
隨著她一聲令下,便圍來了許多人。
李糖始終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在眾人朝他攻來之際,他原地躍起,直衝拿著血參的綠衣女子而去。
綠衣女子能主持這場拍賣會,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看出此男武功絕頂,便沒打算正麵應對,隻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