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瑤所在的地方叫伶仃小築,坐落於湖水之上,周遭的環境安靜雅致,昭示著其主的品位不凡。
馬車由湖前停下,幾乎睡著的柳織織睜開眼。
她懵懵地看著薛雁南由她麵前先下馬車後,轉頭便見裡頭的唐離朝她抬了抬折扇,示意她下去。
她實在精神不濟,反應了會,才吞吞地跳了下去。
後下來的唐離瞥了她一眼,越過她隨薛雁南一道踏上那湖上木橋。
柳織織打著哈欠跟在他們後頭。
這次薛雁南的速度放慢了不少,算是與邊走邊看風景的唐離並肩前行。
柳織織拖拖拉拉地跟在他們身後,距離無意間越拉越遠,漸漸她發現他們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她,便停下了腳步。
她稍思,試著緩緩後退起。
她努力屏住呼吸,後退間始終盯著那兩人。
她眼見著他們離他越來越遠,便欲轉身逃掉,未想身子剛側一點,唐離就停下了腳步,並緩緩轉頭朝她看了過來。
這簡直是後背長了眼!
柳織織的動作僵住,尷尬地與唐離遠遠相望。
正前行的薛雁南意識到什麼,先是看向唐離,再循著其目光也看向柳織織,見其正朝唐離無聲僵笑。
唐離歪了歪腦袋,朝柳織織揚了下眉。
柳織織扁了下嘴,不得不聳拉著腦袋朝他們走去,走到一半時,唐離忽地抬手用內力將她拉了過去。
“啊——”
她下意識驚叫,停下時險些往前栽倒,被他及時用折扇攬住前腰。
她站定看向唐離,有些被他嚇到。
唐離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他的眸中雖含著笑意,但擱在她前腰的折扇卻彆有所意地劃上她的肚子。
柳織織的身體陡地更僵了。
挖器.官警告?
薛雁南來回看了看這似乎總是有些奇怪的兩人,收回目光繼續前行。
“織織?”
這時他們後頭忽然響起謝遇的聲音。
唐離瞥了眼那大步跑過來的小子,用折扇再意有所指地敲了敲柳織織的肚子,便邁步跟上薛雁南。
隨著唐離的走開,柳織織還有些緩不過來。
被人盯上器.官,這種體驗,簡直不要太糟糕。
謝遇由她身旁站定,見其似在走神,便又喚了句:“織織?”
“啊?”柳織織回神。
謝遇擔憂地看著她:“你是怎麼了?”
許是因聽到聲音,北頭伶仃小築的院內走出一位姑娘,那姑娘是戚若瑤的貼身婢女,名叫素緣。
素緣見到薛雁南,立即過來行禮:“世子。”
福身時她抬眸無意看到不遠處的柳織織,臉色陡變,便果斷躍了過去,欲徒手去殺柳織織,被謝遇及時將柳織織拉開。
期間,薛雁南未回頭,直接踏入院中。
唐離回頭看了眼。
謝遇將柳織織護在身後,俊臉沉下:“你做什麼?”
素緣怒道:“你又是誰?居然護著這個惡毒下作的賤人。”
謝遇聞言更不悅:“說話注意些。”
素緣緊握著拳頭,將謝遇打量了一番,後來她想到什麼,便立即問道:“你是太師府的三公子?”
這個年紀,這個行頭,又與薛雁南在一塊,不難令人猜到其身份。
薛雁南性子孤冷,許多人都知他唯獨與謝遇關係極好。
謝遇未答,隻看向柳織織:“可有被嚇到?”
柳織織搖頭。
她現在的承受力是越來越強了,區區一個丫鬟,哪能嚇到她。
素緣冷冷地諷刺起:“三公子可不要被她無辜的表象騙了,她就是個連人都敢殺的黑心蛇蠍,她做的事,三公子難道沒聽說過?外麵所傳的,那可全都屬實,否則她又怎會落得被趕出武昭王府的下場?如今她還使計給戚姑娘下了郇香,郇香那可是無解之毒。”
謝遇聽不得彆人說柳織織的不是,他的麵上露出不耐。
他道:“那戚姑娘死了麼?沒死我再給她下點毒。”
對於這個無端出現在他們之間的戚若瑤,他隻覺得極為反感,若不是這女人,織織又怎落得這田地。
沒錯,他就是護短。
素緣聞言,氣得不輕:“三公子,你……”
“我怎麼?”謝遇雖平時沒個正形,但他怎麼說也是地位不凡的人,擺起氣勢來,自然不是個下人能忤逆的。他冷冽的目光落在這不知尊卑的婢女身上,“你還知道我是太師府三公子,那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