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離倏地瞬移過去打斷車夫,聲音涼涼地說道:“不想死,就老實些。”話語間,他已是抱著柳織織上馬車。
車夫不由一顫,哪敢再說什麼。
單是看到對方那離奇的移動速度,他就嚇得不輕,何況是聽到對方這話。
裡頭唐離又道:“去都城。”
車夫趕緊乖乖駕馬車轉向,隨著馬車的平穩前行,唐離又低頭輕啄起懷中人的唇,聲音幽幽地呢喃:“真甜。”
啄著啄著,他忽然牙關一合,鮮紅的血由她的唇瓣溢出。
他品了品,勾唇:“血也甜。”
這時尋了過來的宴七正在站在街上,他四處瞧了瞧,見到路過的馬車內似有自家公子的身影,便過去攔住馬車。
越過微揚的車簾,他發現果然是公子。
車夫覺得當真是流年不利,臉上又有怒意:“你乾什麼?”
宴七上前,朝車夫遞去一錠銀子:“那是我家公子,你可以走了。”
車夫聞言,馬上拿起銀子跑離。
宴七坐上馬車前麵,側身朝馬車內道:“公子,屬下無能,始終查不出那白衣男子的有關線索。”
他說的人是許遙風。
唐離聞聲,便抬眸。
他用拇指拭去沾在嘴角的一絲血,稍思後,說道:“待回去,再繼續查。”
“是!”
宴七駕起馬車。
馬車前行間,柳織織始終被唐離摟在懷中,她的眼睫微顫,似要醒,又遲遲未醒,仿若處於混沌之中。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似有迷霧。
迷霧中,她見到對麵有一個人,他一身玄衣,正坐於棋盤邊,似是在自己與自己下棋,渾身透著縹緲又強大的氣息。
她瞧著他那模糊的側臉,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
她問道:“你是誰?”
他未答,隻在緩緩落下一枚棋子後,說道:“你不是這天道中之人。”就連他的聲音,也透著遙不可及。
她聞言,愣住。
這貨是人,還是神?
她馬上便問:“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有讓我回去的法子?”
她不要再待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麵對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經曆一些莫名其妙,毫無邏輯可言的事。
而且不知是不是沒心的緣故,她感覺自己也越來越不正常。
總之就是不真實,她感覺不到真實。
她仔細盯著對方,想等待對方的答案,然而他卻遲遲不答。
她不由有些急:“喂!你……”
她正欲催促,卻忽覺憋得難以忍受,隨即眼前場景消失,入目的是唐離那張放大的,讓她素來都不想見到的臉。
“……”
為什麼他還在親她?
這貨是有毛病?
所以剛才是夢?這貨把她從夢裡憋醒了?
“嗷——”
她正是想著那夢時,忽覺唇部一疼,回神間才發現唇部一直在疼,有明顯的血腥味在兩人之間彌漫。
她怔了怔,總算發現這貨在吸她的血。
天哪!
她馬上崩了,直接一把將他推開,翻身間由他懷裡滾到車板上。
她擰眉看著他唇上血跡:“你……”
她伸出手指觸了觸自己的唇,不由冷嘶出聲。
她想罵人了!
她也確實難得罵了出來:“你個變態,你在乾嘛?”
他還是人嗎?
唐離又品了品留在自己唇上的氣息,他笑道:“很甜。”
話罷,他彎腰欲伸手去拉她。
柳織織馬上躲開。
他臉上笑意退散:“怎麼?”
麵對他那陰晴不定到瘮人的模樣,柳織織這才回神意識到自己罵他了,也虧得他大概不知道她是罵他。
她自己起身由邊上坐下,嘀咕道:“不是男女授受不親麼?”
怎還越來越無所顧忌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被他一把扯了過去重新落回他腿上,他仍摟著掙紮不了的她,說道:“夫妻還論這些?”
夫妻?
柳織織差點脫口而出,未洞房算哪門子的夫妻?
在她看來,他們就隻是過家家。
但這話她肯定是不能真說出來的,免得提醒了他洞房的事。
這貨過於隨心所欲,從不計後果。
他二十幾歲從不碰女人,大概是因之前沒產生興趣,若是他真產生興趣,自然是沒人攔得住,管得了他。
她並不想做這個犧牲品。
好在他隻是摟著她,未再做其他事。
她又觸了觸自己那還在疼的唇,當真是想回家。
唐離將她往懷裡緊了緊,貼著她的耳根不經意嗅了嗅,便低聲道:“你身上的蓮香似乎更明顯了些。”
柳織織隨便應了聲:“哦。”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鬼,也懶得將這個神經病放在眼裡。
已是越發想回家的她,隻又思起剛才見到那個說是夢,卻讓覺得非常真實的場景,希望能得到一些回家的線索。
這些紙片人著實很煩。
她擰眉繼續回憶,不知為何,覺得夢中那人的身形,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