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男主,不是早已經喜歡上女主了?
薛雁南隻道:“沒有。”
不愧是冷酷的男主,就連告白的時候,都是如此硬.邦邦。
毫無煽情的感覺。
柳織織思起這種的人心思,往往是很難猜的,可能在他們之前相處的時候,他表麵上總是無波,內心已百轉千回。
所以他的告白,才讓她覺得意外。
當然,也可能真是逗她。
無論如何,她對此並不是多感興趣。
她驅馬繼續前行,頗為隨意地說道:“你還是彆喜歡我,我沒心。”
喜歡她,不會有結果。
薛雁南繼續跟著她,問道:“何意?”
柳織織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正常人的胸口有心臟,我沒有。”
都知道她是妖,此事已無需隱瞞。
薛雁南聞言僵住,下意識拉著韁繩止住前行。
他看著她的背影,在想些什麼。
他跟上又問:“你的心呢?”
聽他說話的語氣,此事顯然給他造成不小的衝擊。
柳織織滿不在意地應道:“被挖了,當初你殺了我,讓吳意將我棄屍後,唐離出現挖了我的心去做藥。”
薛雁南握住韁繩的手,緊了緊。
“不過……”
柳織織稍頓,便繼續道:“就算有心,我也不會喜歡你,又不是腦子有病,會喜歡一個幾番殺我的人。”
女配所受的與她無關,他也殺了她兩次。
雖然後麵一次是無意。
總之,對薛雁南這個人,她就算有心,也肯定無感。
幾番殺我的人……
薛雁南聽到這話,不會無動於衷。
他的臉上有了些白意。
他的拳頭握了握,忽然躍起落在柳織織的馬背上,他環住她,手直接落在她的心口處,企圖去探她的心跳。
我去!
這個死流.氓!
柳織織擰起眉,忽地用胳膊肘朝身後的薛雁南一撞,無意使出的法力下,他措不及防被擊飛了出去。
他狠狠地摔在地上,捂胸吐了口血。
他瞬間蒼白的臉色,昭示著定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柳織織掉頭:“你有病?”
薛雁南艱難地站起身,腳步趔趄了下,便看著她問道:“這就是你性情大變,忽然不喜歡我的原因?”
他確實沒探到她的心跳。
柳織織懶得與他溝通,驅馬離去。
薛雁南吞下差點又吐出的血,躍到馬背上仍跟著她。
他沒有再出聲。
柳織織一直在暗暗嘗試著施法,也沒有對身後的薛雁南說半個字,二人一前一後的沉默,隻聞馬蹄聲。
薛雁南緊盯著她的背影,不知在思些什麼。
直到她忽地消失,他神情微變。
他下意識過去,在原地打了個圈,環看四周。
沒看到她的身影,他便看向自己那本該顫動不停的劍,忽然的靜止,昭示著柳織織已不在附近。
他的身上,透出更濃的低落。
柳織織連可不可以施出法,都不能控製,其效果更不用說,倏地成功瞬移的她,再落地時,又是不可控的地方。
她站穩身子,打量著自己所在地。
怎如此熟悉?
這熟悉的場地,這熟悉的房子。
還有……熟悉的人。
她忽然怔住。
在她的前方不遠處,許久不見的山賊老大慕修,驚詫地大步走出正廳,便立在門口愣愣地看著她。
周遭也有些注意到她的其他人,亦在看她。
眼花了麼?
她似乎是憑空出現的?
柳織織先回神,有些僵僵地朝慕修招手:“嗨!”
她的運氣,總是如此精準。
慕修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她麵前,似壓製不住滿心的激動:“你怎麼來了?你是來找我的?”
柳織織道:“我路過。”
現在的慕修,應該不會再強娶她吧?
慕修聞言,眼裡明顯的浮出失望:“這樣啊!”
看來他還喜歡她。
他想了想,又問:“那你是來留宿的?”
柳織織抬頭看了看那日頭,估摸著自己確實也快到要睡覺的時候,便順勢道:“是啊,會不會叨擾了?”
慕修搖頭:“沒有沒有。”
他立即大聲吩咐其他人:“都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讓丫鬟收拾房間,還是夫人原來住的那個。”
“是,老大。”
慕修依然老樣子,對柳織織與對彆人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他問她:“可是餓了?讓人給你準備吃的?”
柳織織點頭:“嗯,謝謝。”
慕修又大聲吩咐了人去給她準備吃的,便熱心地領著她進入正廳,還親自拉開椅子,招呼她坐在桌邊。
柳織織道:“你不用這麼客氣。”
但慕修似乎聽不進她的話,給她倒了杯茶。
他問她:“你怎麼又一個人?”
“我……”
柳織織有些被問到了。
在慕修看來,她確確實實已成為唐離的妻子,剛才他脫口而出的夫人,顯然隻是一時失了口。
柳織織稍思,便道:“我喜歡獨自遊蕩。”
她若說她已經把唐離甩了,難免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慕修頷首,便盯著喝茶的她。
他抬手撓了下腦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未想你還會記得在遊蕩時,來我這裡留宿。不過,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以後再出門,身邊最好是帶些護衛什麼的,以防不測。”
柳織織附和著:“好。”
估計他這山頭,隻守一方天地,還不知道她是妖。
倒也讓她覺得省事。
好不容易重逢,慕修便一直對柳織織說個不停,無非就是再問問她的現狀,又就著自己的現狀吹吹牛。
直到好菜端上桌,他趕緊給她夾菜。
他道:“我記得你愛吃肉。”
眨眼間,柳織織的碗裡就被堆滿了各種大肉,都是符合山寨中人飲食習慣的硬菜,油亮油亮的。
若是以往,柳織織定是愛吃。
畢竟她無肉不歡。
但這一次,她聞到這些本該讓人食欲大增的香味,莫名極為不適,甚至覺得有腥味,幾乎引起她的反胃。
慕修見她發怔,便催促:“你吃啊?不是餓了?”
柳織織確實餓了,夾了塊肉遞嘴裡。
她嚼了嚼,便吞下,之後明顯感覺整個人都不怎麼好了,那種反胃的感覺,跟著越發強烈。
她不由捂嘴乾嘔了聲。
慕修馬上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
柳織織擺了擺手:“沒事。”
若她是純正的古代人,估計不會多想什麼,但她可是看遍各種的現代人,哪裡能猜不到自己可能是……
越想越不對頭。
她放下筷子:“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
話罷,她趕緊起身離開。
“這……”
慕修看著他踏出正廳後,再瞧了瞧滿桌子的好菜。
莫不是她不想吃肉?
覺得太膩了?
在這山寨待過一次的柳織織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裡,不用其他人引路,她很快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她由桌邊坐下,為自己把脈。
看書上說過,喜脈的脈狀是,如珠滾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