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織織現在的口味偏於清淡,而作為仙的許遙風本就是清淡口味,她便隻買了些清淡的吃食帶回去兩個人吃。
至於薛雁南,與她無關。
填飽肚子,時辰差不多,她回了屋睡覺。
雖不如願地懷了唐離的孩子,對她的情緒影響不算大。
睡著之後,一夜好眠。
許是因為懷孕反應的緣故,現在的她並不會在淩晨準時醒來,而是沉沉地睡到正常人的起床時間,才會自然醒。
次日她便是如此。
她打開房門,抬眸就見到對麵不遠處的薛雁南。
他顯然在守著她。
她沒多看他,轉身直奔廚房。
廚房中的鍋裡,已有許遙風給她燒好的水。
她舀了些端到自己房裡洗漱。
洗漱罷,她神清氣爽地往蓮池前的亭下走去,那裡有坐著的許遙風,以及許遙風給她準備的早餐。
薛雁南看著與他擦肩而過的她,轉身跟著她。
柳織織暗暗罵了句,神經病。
她坐下時,恰吳意踏進院中,大步過來。
吳意瞧了瞧已成妖的柳織織,和傳言中的仙許遙風,便朝薛雁南稟報:“世子,皇上已知您的作為,詔您回去領罪。”
薛雁南立在亭邊,未吱聲。
領罪?
柳織織低頭喝了口粥,抬眸看向薛雁南,隨意地問:“領什麼罪?”
最好是趕緊走。
吳意看自家世子的臉色,就知道自家世子在找上柳織織後,日子過得並不舒坦,柳織織也明顯待其不好。
他雖覺得柳織織許是有怨氣,仍為自家世子忿忿不平。
世子差點殺她,終歸不是有意。
他便道:“皇上要針對的人一直都是唐離,世子所領的皇命便是殺唐離,但現在世子不僅不殺唐離,還幫著唐離搜羅法器,做違法亂紀之事,更是隱瞞唐離的行蹤,做出抗旨之事。”
柳織織聞言稍頓,便又喝了口粥。
她越來越信,薛雁南大概真是喜歡上她了。
但又如何呢?
她不稀罕他的人,不稀罕他那可能自以為深情的付出。
她稍思,便對薛雁南道:“你彆在這裡與我浪費時間,還是趕緊回去,你是男主,回頭肯定有岸。”
這廝可是天之驕子。
她的話,免不得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吳意麵露不解。
薛雁南對其他人還是那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態度,唯獨對柳織織,他甚至希望能與她有話說。
他定定地看著她:“不是浪費時間,都是我願意。”
“……”
柳織織瞧著他眼裡掩飾不去的情意,覺得真是夠稀奇的。
他喜歡人的方式,就是當跟屁蟲?
她記得原文中,他喜歡戚若瑤時,也沒這樣吧?
思起戚若瑤,她便又驅趕道:“你趕緊走吧,你的女主是戚若瑤,你應該喜歡的人,更是戚若瑤,你想想你的戚若瑤。”
真是的。
她可無意拆官配,也嫌他煩。
試問,誰喜歡被人無時無刻地跟著,甚至盯著?
薛雁南默了瞬,道:“我隻要你。”
在場的可不隻有柳織織,還有吳意和許遙風,偏偏他神色不變,眼裡隻有柳織織,說出這番煽情的話。
吳意撓了撓腦袋,也覺得見了鬼。
這還是世子?
看來之前柳織織的“死”,對世子造成太大的衝擊。
似是為解釋不必要的誤會,薛雁南又補了句:“我不喜歡她。”
柳織織沒興趣聽他這些話,隻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不管你要誰,也不管你喜歡誰,總之我不會喜歡你,你趕緊死心。”
她遇到的男人,咋都有病?
她看了眼一直未說話的許遙風,覺得還是師父正常。
薛雁南道:“你隻是沒了心。”
柳織織聞言,覺得無語,這貨難不成覺得她有心了,就會變成曾經那個,愛他愛到發瘋的惡毒女配?
可她們根本不是一個人!
她正欲把話說得更絕情些,未想響起另一道她最熟悉的聲音:“你確定,她若有心,就會喜歡你?”
此聲音冷漠慵懶,風格顯著。
柳織織身形稍僵,立即轉頭,便見到一身玄衣的唐離,正由離得不近不遠的地方負手緩緩步近。
柳織織微愣,這是她頭次見他穿整身的玄衣。
令她不由想起夢裡那個人。
但夢裡那個人,與現在的唐離,氣質確實不太一樣。
現在的唐離,臉色蒼白,透著明顯的病態,似乎又受傷了。他的神情冷漠,透著揮之不去的陰鬱,渾身無晴意。
似乎有點可怕,柳織織下意識想施法跑。
但她運了運法力,無果。
唐離顯然是極不悅,薛雁南居然趁他不在的時候,糾.纏柳織織。
這廝哪來的自信,覺得柳織織有心就會喜歡他?
唐離的目光落在薛雁南身上,猶如鋒利的刀刃,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確定她的身體裡,住的還是原來那個人?”
柳織織聞言,怔住。
薛雁南也怔住。
唐離側頭看向柳織織,將其神情收入眼底。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柳織織的壓迫感尤其明顯,唐離就唐離,與薛雁南完全不一樣,那氣勢不能比。
他死盯著她,邁步朝她走去。
柳織織站起身,轉身間打算用助跑的方式看看能不能飛起。
可她才剛站起,唐離就倏地抬手一收,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著迅速後退,落入他強.硬的懷中。
“你……”
柳織織擰眉,這也太纏人。
懷著重傷酗酒後的唐離,身體肯定是不好的,他不管不顧地一使力,背後本就沒恢複的傷輕易撕.裂。
血跡滲在他玄色的衣服上,看不出本來的紅色。
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
他由後麵緊摟著她,埋首癡癡地廝.磨著她的耳根,呼吸中滿是酒氣,聲音低沉暗啞,思念刻骨:“我好想你。”
他無視其他人,眼裡隻有她。
他半眯著眼,臂膀的力道大到幾乎將她摟斷。
他的情感,總是透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壓.迫感,是一般人無法承.受的,柳織織能察覺到他越發不正常。
她試著掙.紮:“疼啊!”
唐離似聽不到她的話,他隻想如此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