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寶劍倏地一揮,幾人僵了僵,當場倒下。
閃著寒芒的劍刃,鮮血滴落。
因為唐離以神力救治,薛雁南身上已無半點傷,他行動敏捷,出招利落,起起伏伏間,根本無人可傷他。
刀光劍影下,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癱倒。
當下薛雁南的心情不好,出手間,他的戾氣漸漸變得頗重,由本不下死手,漸漸變得沒有留情。尤其是在察覺到這些人鐵了心想將他置於死地後,他甚至開始有殺紅眼的趨勢。
幾番下來,有些惜命者不敢靠近他。
他終究是柳織織口中的男主,自然不是誰都可對付。
須臾的功夫,地上已躺不少屍體。
青年厲喝:“都彆愣著,想想他做的事,銷毀我們門派的寶物,殺害我們無數武林人士,都是血海深仇。”
一番提醒,他們的仇恨感化為士氣。
“殺!”
這時有兩匹馬奔近,馬背上分彆是謝遇和吳意,他們見到薛雁南被圍剿,立即抽劍由馬上飛下去幫忙。
加了兩個得力幫手,局勢懸殊越發大。
廝殺一陣後,這些人見情況不妙,漸漸又起打退堂鼓。
青年企圖刺中薛雁南不得,反被其迅速轉身劃了一下,若非他飛身躲開得及時,險些被當場割喉斃命。
隨著青年落地,其他人都開始後退。
青年捂著傷,還算俊俏的臉上透出難看的神情。
他憤恨咬牙:“你們……”
薛雁南收了劍,直接躍起越過這些人離去。
若非必要,他終不打算趕儘殺絕。
謝遇和吳意見了,也忙躍過去,牽著各自的馬跟上。
剩下的江湖人轉身瞧著他們的背影,隻能壓下追殺的衝動。
他們麵麵相覷,神色不甘。
薛雁南提著劍麵無表情地前行,謝遇和吳意跟在他身後。
謝遇首先便問:“織織呢?”
早就知道織織那些事跡的他,始終沒能有機會見到她一麵,她似乎一直漂浮不定,他拿不準她的蹤跡。
薛雁南未答。
吳意也出聲問道:“世子可是成功抵達清河仙島?據屬下所知,唐離也已趕往,你們可有相遇?”
薛雁南仍沒給反應,隻有握劍的力道緊了緊。
吳意和謝遇對視了番,以他們對薛雁南的了解,自然可發現對方的不對勁,便斷定必然發生過什麼。
吳意喚了聲:“世子?”
薛雁南置若未聞。
天界的映世鏡前,負手而立的唐離始終看著鏡中,將薛雁南因為柳織織生起的種種異樣收入眼底。
他眸色不明,薄唇微抿。
柳織織出去逛了一陣,覺得確實沒逛頭,便隻能又回到唐離身邊,她踏上短梯,轉身也看向映世鏡。
見到裡頭的人,她詫異:“薛雁南?”
唐離側頭看向她。
柳織織本懷著份好奇,繼續借著映世鏡感受這種由天上監控凡間人的感覺,覺得這樣還真是頗為新鮮。
忽然察覺到唐離極具穿透力的目光,她才轉頭瞧向他。
對視了會,她問他:“乾什麼?”
與他認識這麼久,糾.纏這麼久,她哪能不知道他不對勁。
而且他似乎在不高興?
為什麼?
唐離又默了會,才道:“裡麵不隻有薛雁南。”
柳織織聞言稍怔,她沒瞎,當然知道裡麵不隻有薛雁南,她已看見薛雁南後麵還跟著謝遇和吳意啊!
她又問:“所以呢?”
唐離反問:“你隻能看得見他?”
柳織織一時不解,他這是什麼意思?覺得她瞎了?
不對!
有醋味!
她便想了想,莫不是他覺得,她隻能看得到薛雁南,所以對她來說,薛雁南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思及此,她便故意道:“怎麼了?”
她也在不爽著呢!
唐離看著她的眼,墨眸沒眨過:“你對他可有感覺?”
他的目光有點紮人。
柳織織倒是半點不覺得緊張,既然他有醋意,那她就再刺激刺激他,看他還跟不跟她玩冷漠的一套。
她不喜歡他如今的表現,似乎不夠在意她。
她微微垂眸,不讓他再看到她的眼睛,故作思索後,才道:“我對他的感覺,好像有點複雜吧!”
唐離的瞳孔微縮了下:“複雜?”
柳織織沒去看他,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氣氛越發變了。
他說這二字時,明顯用力了些。
柳織織轉身,緩緩朝屋裡走:“就是複雜啊,其實想想,我與他的糾葛也蠻深的,他傷過我,也被我傷過,更一次次地護過我,他後來的深情,我也是看在眼裡的,大概他在我心裡,也有位置吧!”
她沒發現,身後的映世鏡忽然消失。
“他……”
她正欲繼續說話,未想整個人忽然被按在旁邊的躺椅上。
她詫異地看著上方的唐離。
唐離的雙手撐在她兩側,身子並沒有覆上來,但他高大的身軀足夠形成極具壓迫感的陰影將她包裹。
他緊盯她的眼:“你說過對他沒感覺。”
他的語中似含著質問。
唐離的任何壞到極.致的樣子,柳織織都見識過,現在的他看起來,她還真產生不了任何壓力。
他無法淡定,她便暗覺高興。
她道:“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喜歡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
唐離始終瞧著她的眼,她平靜地迎視著他。
兩人忽然陷入靜默。
像是進入一場拉鋸戰,他想看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她想儘力掩藏自己內心的想法,極力刺激他。
她正欲出聲:“我……”
她話未出口,矜持許久的他,低頭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