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清的修煉進度已經一騎絕塵,甩了同輩修士好幾條街了,而且他每隔幾天,還要跟道侶雙修……為了不讓修為上升地太快,他閒暇時間基本都在搞各種研究。
最近兩三個月,他就親手製作了一輛飛舟。
這飛舟外部看起來隻有兩層花樓那麼大,內部卻彆有洞天,精致的亭台樓閣、瀑布山林、溫泉湖泊……應有儘有。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江惟清負手站在飛舟下麵,有些自得地向老婆展示自己的成果。
辛夷有心想說你就為了這麼個玩意兒,兩三個月都沒有好好兒陪我了?他堂堂魔尊,難道缺的是給他打造飛舟的工匠?
不過他家道侶這麼高興,他不能太打擊他的信心了,不但不能打擊,他還要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
辛夷在江惟清的帶領下,似模似樣地進去晃了一圈,點了點頭:“不錯。”
垂眸思索了一下,又道:“正好我們也在魔宮住了快兩年了,你想不想開著飛舟出去逛逛?”
“去哪兒?”江惟清愣了。
“隨你,邊走邊逛,或是喜歡哪兒了小住長住都可以。”
江惟清想不到他老婆這麼配合,一下子就被暖到了,伸手把老婆摟進懷裡,狠狠地親了兩口:“辛夷,你真好!”
辛夷垂下眼睫,掩飾住眼眸裡那一絲晦暗。
辛夷太了解他家道侶了,他是個念舊情的人,開著飛舟出去第一站就是極北城,看望了羊泰一家和周圍的鄰居。第二站還沒出發,他就開始猶豫了:“我們去天衍宗,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不會。”
“要不然我們偷偷溜進去吧,就是護山大陣有點麻煩,我可能要花點時間研究一下……”
“不用,我有辦法。”辛夷胸有成竹地說。
有了老婆的再三保證,江惟清開開心心地駕駛著飛舟,帶著老婆踏上了南下的探親之旅。
然而他們這一路走得有點長,因為辛夷堅持讓小蜜蜂拉飛舟的緣故,他們動不動就偏離航線。
不過江惟清也發現了,每次小蜜蜂找去的地方不是有極品靈果靈蜜,就是有即將出世的仙器,感覺它身上像安了雷達一樣,一找一個準。
“這就是你讓魁叱給他訓練的技能?”江惟清有點一言難儘,之前辛夷讓小蜜蜂拉飛舟,他就覺得莫名其妙,飛舟又不能靈能驅動,為什麼非要勞動他家小蜂蜂?
等到小蜜蜂四處找寶貝,動不動就撞上彆的探寶修士,他們還沒說什麼呢,那些家夥就舉著法器地打上門來了……搞得他們像是專門去奪寶似的。
看著被他家道侶放出威壓,嚇得屁滾尿流逃跑的一眾修士,江惟清感覺他們已經不是極北城一霸了,而是冥蒼大陸一霸,還是專門搶人家機緣的那種!
辛夷:“……”
他根本沒讓魁叱訓練這隻蠢蜜蜂,魁叱好歹是魔君,又對他忠心耿耿,他不至於這麼羞辱人家。
至於堅持讓蠢蜜蜂拉飛舟,那不是看它兩年都沒瘦下來,給它找點事情乾,減減肥嗎?
他是真的不知道這隻蠢蜜蜂什麼時候修煉出了這種本事……
不過他家道侶要這麼想,那就是他讓人訓練的吧,總不能讓他家道侶覺得他在虐待這隻蠢蜜蜂!
辛夷默認了,江惟清也沒多想,操控著飛舟重新上了路。
另一邊,得知魔尊離開魔域,還動不動傳出他搶奪了某某秘境法寶的天衍宗高層簡直像是一群熱鍋上的螞蟻。
等死的感覺並不好受,可魔尊似乎就是有意動搖他們的道心,一路上不急不緩的,半道還經常拐到彆的地方去搶奪靈寶。
終於到了那一天,眼看剛升起來的護山大陣被魔尊隨手掀翻,連綿百裡的群山都跟著震了震。
包括天衍宗掌門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絲毫僥幸了,那魔頭就是合體期!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合體期,他們全山門的人湊到一起,都不夠人家一手捏的!
掌門正胤真人連忙讓人去召集年輕一輩的築基弟子,打算讓他們從密道先行逃走。不是他不想讓金丹跑,一群築基那魔頭說不定不會看在眼裡,但一群金丹……想避過他的神識太難了。
另一邊的江惟清也驚呆了,他老婆說的有辦法,難道就是強行掀開護山大陣,踢館來的?
那他還要去看望陸師兄嗎?看著飛舟下方亂成一團的宗門內部,江惟清整個人都麻了。
“怎麼了,你不是要探望你師兄和道友嘛,進去吧,山門都開了。”辛夷淡聲提醒,示意江惟清把飛舟開進去。
他太平靜了,搞得江惟清差點以為他家道侶就是掀了個菜罩子,而不是一派大宗的護山大陣……
不過他到底咽下了到嘴邊的勸說,照做了。
說到底,他老婆被天衍宗封印了千年,普通人被關十年都要發瘋了,何況百年千年?他們雖是道侶,可他沒有切身體會過那種痛苦,所以他沒有立場阻攔,也不想阻攔。
反正無論最後有什麼後果,他們都一起承擔。
這麼一想,江惟清莫名釋懷了,拉過道侶的手:“辛夷,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要殺要剮隨你,但其他人是無辜的,放他們離開好不好?”
辛夷見他一臉鄭重其事,仿佛他乾什麼都奉陪的決絕模樣,突然就笑了:“外界都傳我的合體期是假的,我要是不展露一下實力,震懾震懾那些彆有用心的人,他們怎麼能夠服氣?再說天衍宗就等我這一遭呢,我要是不來,他們一百年都安心不了。”
天衍宗其實還要感謝他,畢竟可不是人人都有勇氣等著閘刀下來的,再過幾十年,天衍宗的人心都要散了。
江惟清這麼通透的人,怎麼可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聞言鬆了口氣,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灑:“我就知道我老婆胸襟最寬廣了,一點都不記仇,人美心善。”
才怪,他老婆心眼小著呢,不然也不會拿天衍宗殺雞儆猴,不過這點就不用說出來了。
“你知道就好。”辛夷心安理得地接受完道侶的奉承,一下飛舟就把聞訊趕來的正胤等人拍回了地上,居高臨下地道:“本尊今天是陪道侶回來探親的,正胤真人不必這麼客氣。”
正胤真人剛剛爬起來,就被對方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隻能咬牙苦笑:“是嗎,不知魔尊的道侶是哪位?”
江惟清默默鼻子,當著天衍宗上萬雙眼睛的麵,從飛舟上落了下來——每次他覺得他老婆已經夠霸氣的時候,他總能用事實告訴他,他還能更霸氣。
他這個回宗門探親的排場,應該是無人能出其右了……
“江惟清,你真的沒有死?!”正陽真人第一個叫了出來。
他們早就知道魔尊的道侶叫江惟清,還是個金丹。他們認識的煉氣弟子江惟清是當著他們的麵築基的,後來還死在了九黎手上,就算魔尊把他的魂魄找回來,從修為看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