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寄年大概是白茂成準備的後手,一直隱於暗處,白茂成出事他不僅逃過一劫,後來還收攏了親爹大部分手下。白家的家產到他手裡的應該也不少,不然這麼多人手他是如何養的?
更關鍵的是,這白寄年長得一表人才,就算這些日子被磋磨得不輕,也依然能看出幾分斯文清俊。
他過來之前,這白寄年就在跟瑾王說話。他披散著頭發,斜靠在籠子裡,因為角度的關係,他露在外麵的脖頸和胸膛像是刻意誘惑一般,那張臉甚至比白天來得乾淨。
瑾王皺著眉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似乎瞧得很專心……
俞督主胸口又開始發悶,但沒等他繼續詢問,瑾王突然回過頭,扣住他的手腕,拽著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白寄年急了:“王爺,王爺……”
他在囚籠裡,想站也站不起來,反倒是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吵醒了其他已經熟睡的犯人。
俞督主對守衛使了個眼色,兩人連忙上前教訓這群亂黨去了,至於王爺抓著他們督主的手腕……既然他們督主都不在意,他們也不敢多問。
“那個白寄年不能留!”走出老遠之後,蕭弘瑾黑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明顯恨得不行。
俞督主眼神閃爍:“為什麼?”
他差點以為瑾王看上那白寄年的美色了呢,幸好不是……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隻要我願意救他,他願以白家的家產和人脈作為投名狀,包括他本人,都可以為我瑾王府所用。”
俞督主眼皮一跳:“王爺為什麼要告訴雜家?”
被瞪了,俞督主深吸了口氣,又問:“王爺難道不心動嗎?”
蕭弘瑾又瞪了他一眼:“我還沒瘋!”
他瞪完放開了俞督主,在原地團團轉了一陣,仿佛一隻焦躁的困獸。
俞督主沉默地看了半晌,咬咬牙:“王爺若是有意,雜家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就當,就當報答王爺的恩情了……”
“我有個屁的意,我讓你把他殺了,今晚就弄死!”
蕭弘瑾突然爆了粗口,幾乎要跳腳,這會兒彆說風度,他連自己要在俞督主麵前表演冷淡都忘了。
去他的冷淡,去他的風度,他家督主就是被這個白寄年給虐死的!
當然,那時候他不叫白寄年,他是譽王身邊一個毀容的謀士,叫奇致先生。他弄死俞督主的時候,為了讓他死個明白,自報了家門,所以蕭弘瑾才有印象。
原書裡白寄年應該沒有投誠瑾王這一段,隻是因為他的緣故,俞督主弄死了不少白寄年的同黨,白寄年大概是狗急跳牆了,看見他就忙不迭地拋出了底牌。
至於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俞督主,開玩笑,白家從收集罪證到設下陷阱捉拿白茂成,都是東廠動的手。白寄年都快恨死俞督主了,殺父、滅門之仇啊,難怪後麵報複地那麼狠。
至於白家的家產和人手,他承認他有那麼一點心動,但就算沒有俞督主的原因在,這份燙手山芋他也不敢要。
他不知道譽王是怎麼金蟬脫殼救出白寄年的,還有白家的東西,為了隱藏這些譽王肯定也廢了不少功夫。他剛來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呢,還是彆冒險了。
特彆是白寄年關係到他家督主,他一點都不想讓白寄年活著抵達京接觸到譽王,一點機會都不想給!
蕭弘瑾抓住俞督主的手:“這個白寄年都快恨死你了,他今天會抓住機會說服我,到了京城也會想辦法聯係彆人!不要說什麼東廠大牢進去了就出不來,你能來湖州,你手下的叛徒應該也出了不少力。”
“王爺是怕他對我……”俞督主看著麵前焦急的瑾王,眼神有些許動容,想了想:“好,就聽王爺的。”
蕭弘瑾從來不懷疑俞督主的執行能力,但他擔心彆的:“這白寄年是主犯,死在半路沒問題吧?”
俞督主笑了,幽深瞳眸仿佛冰雪消融:“王爺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成的。”
蕭弘瑾看見他這麼聽話,笑得又這麼好看,下意識也想跟著笑。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俞督主可還沒接受他呢,彆看他們倆現在氣氛不錯,他敢提一句,俞督主絕對要縮回去!
蕭弘瑾冷下臉放了手:“是啊,督主的本事大著呢,什麼騎馬摔斷脖子,生怪病爛掉耳朵眼睛,隨便一個都夠那姓白的受得了,哼!”
這話有點耳熟,可不就是他之前懷疑瑾王在夜宵裡下毒的時候,恐嚇他的那些話嘛,現在瑾王給他還回來了。
俞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