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爺忍住怒火拍拍攝像師西蒙的肩,把西蒙搖醒。
“唔?貝爾?”
“西蒙!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好好說,是不是你給我綁了繩索?”
攝像師西蒙睡得雲裡霧裡。
“啊?”
貝爺氣笑了。
“西蒙!我早就知道你不爽我打呼嚕。”
“但男人累了,就是容易打呼嚕!這是我一個老毛病!等你老了也會!”
“這裡就咱們兩個人,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攝像師西蒙一臉懵逼,疑惑地盯著繩索。
他不知道啊。
真的是他無意識間乾的嗎?
西蒙委委屈屈,接下一口黑鍋。
葉涼盯著風雪,凝望禿鷲成團的遠處。
“難怪。”
“距離也不算遠。”
禿鷲團也夜裡彙聚成黑團,分不清多少禿鷲,空中還有不斷撲倏翅膀降落的禿鷲,準備瓜分一場佳肴盛宴!
“葉!怎麼回事?”
“葉先生!”
貝爺也鑽出雪窩,他眺望遠處,什麼也沒看見。
“大雪天,鳥倒是不少。”
“葉,這鳥是一級保護動物嗎。”
“不是。”
貝爺心情很好,攝像師西蒙心情也很好。
他們已經能聞到烤鳥的香味。
葉涼嗅到空氣中蔓延開的濃鬱血腥味,有些煩躁。
“貝哥,雪山野生鳥類不是一級,就是二級,你還是考慮挖些蟲蟻一類的。”
“哦法克!”
“哦這真是太遺憾了!”
貝爺一聽沒了興致,轉身準備回到雪窩裡,繼續養精蓄銳,他打算天亮發揮老本行,挖些去頭爆漿蟲補充能量。
天邊冒出一絲微弱晨光,給昏暗的夜色增添一點光亮。
天快亮了。
葉涼徒步順著山崖繞山體走,一步步走近禿鷲盛宴狂歡的中心地帶。
“葉!扁毛畜生太多!危險!”
“我已經能看見了!葉,等我!”
貝爺和攝像師西蒙齊齊趕來,但稀薄的高山空氣,讓他們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貝爾,為,為,為什麼葉先生走起路來和平地一樣。”
“肯,肯定是因為,他,他在川地高原待了好幾個月,適應了!”
葉涼越接近盛宴中央,越暗暗心驚。
血腥味濃鬱!
太濃鬱了!
到底是什麼能散發出那麼強烈的腥臭味?
【感謝主播打開直播間!我一上線就看見一隻牛頭?】
【樓上你眼歪?明明是羊頭!】
【彆傻傻分不清,那是羚頭!臥槽!我還看見了人?】
【沃日!我也看見了人!人還不少臥槽!】
【這麼多人?都臭了?】
【不對!有顆人頭還在眨眼!】
……
氣氛陡然緊張。
肅殺空氣凝固住。
葉涼心裡也捏了把汗,在不驚動禿鷲群的情況下,順著側麵繞道。
啾!
碩大禿鷲嘶鳴降落,和成群禿鷲紛爭搶食起來。
白雪山地淌滿血汙,殷紅屍體堆滿地,血肉模糊,碎肉零星,腥味濃重。
分不清是人,還是獸。
“這麼回事。”
葉涼皺眉接近,發現有一個男人還活著。
“救……救我……”
男人嘶啞可憐,剛探出手就被禿鷲啄了嘴肉。
活吃!
“救我!救我!我是登山隊的驢友!”
“快救我!彆報警,救我!”
“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