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顧憶之便去和導演請了假。
因為他拍戲向來敬業,從來不主動要求休息,請假之類的事情,導演也知道,如果顧憶之這樣說,那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導演便沒有多說什麼,反而關心地問了顧憶之兩句,需不需要幫忙。
顧憶之連忙搖了搖頭,微有些無奈。
站在一邊的盛雲斐,看著顧憶之放下了電話,臉上露出了些惆悵的表情。
畢竟連導演都會關心顧憶之,而身為父親的顧泓誌卻是從來都不會體諒他。
盛雲斐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轉移一下顧憶之的注意力。
他走了過去,站在了顧憶之身前。
抬手彈了一下顧憶之的腦門,結果一不小心沒控製好力道,響起了略有些清脆的聲音,隨之一個紅印漸漸浮現在白皙的臉頰上,尤其明顯。
盛雲斐看著明顯被自己動作整得一蒙的顧憶之,有些心虛地收回了手,尬尬地笑了笑。
顧憶之真得是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隻感覺腦門上有點疼。
直到盛雲斐已經放下了手,站在一邊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他才回過了神,有些恍惚地摸了摸腦門。
已經好久沒有人敢這樣了。
而且這個動作更像是年長一些的對年紀小的做的,他現在竟然被眼前比他小的這個人彈了。
他抬眸,看向了盛雲斐,纖長的睫毛下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仿佛像是帶著些不悅的感覺。
盛雲斐擺出了一副可憐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道歉:“對不起,我給你揉揉吧。”
說著也沒等顧憶之回答,他就開始上手了,一隻手握住了顧憶之的手,把它拿到了身側。
他的手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握住了顧憶之的手卻是沒有鬆開。
青年的手掌帶著些微涼,手指纖細細膩,像是那上好的羊脂白玉,讓人不舍得鬆手。
盛雲斐另一隻手,卻是放在了青年的腦門上,指尖落在了那紅印上麵。
他輕輕地揉著,就像是眼前人像是易碎品一般,小心翼翼。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距離卻是在不斷地拉近。
顧憶之微微睜大了眼睛,他睫毛微顫,
眼前就是對麵人近在咫尺的臉,他不禁下意識地抿緊了唇,整個人略微有些緊張。
彼此的呼吸好像都要糾纏在了一起,淡淡的曖昧感逐漸湧起。
盛雲斐的眼底卻是浮現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也許是這種感覺太過於陌生,也許是心跳的速度在不斷加快,也許是自己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了對方的唇上。
顧憶之連忙後退了一步,像是為了緩解他不停跳動的心臟一樣。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故作冷淡,聲線平緩:“下次不要這樣了。”
但是卻是不敢看向盛雲斐,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被這麼一弄,顧憶之之前被顧父弄得煩躁的心緒徹底不見了,腦子裡浮現的都是盛雲斐的臉。
他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是把對方當做弟弟看待的,當做一個小孩的,畢竟自己比盛雲斐大了六歲,但逐漸的卻有些變了味道。
屋外的盛雲斐看著顧憶之那副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他微微勾了勾唇,臉上微帶著些得逞的笑意。
指尖不由得摩挲了兩下,仿佛是在回憶著剛才青年臉頰的觸感。
是柔軟的,光滑的,細膩的,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盛雲斐心情頗好地回了房間。
.
第二天早晨,顧憶之便帶著盛雲斐回了顧家。
就像是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氣氛還算是不尷尬。
盛雲斐按照顧憶之給的地址,開著車朝著顧家開去。
顧家的房子,離顧憶之現在的房子有些遠,他們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才終於到了。
下了車,盛雲斐看著眼前的彆墅,他摸了摸下巴。
嘖,也就比陸家小了不是一點點吧。
麵前的彆墅,大概有三百平米,一共三層,走的是複古風格,帶著些不低調的奢華感。
顧憶之看著盛雲斐打量的眼神,想到對麵人的家境,以為他是有些不習慣。
便安慰道:“沒事的,你不用太在乎這些。”
盛雲斐一臉疑惑:“?”
這時,裡麵走出來了一個人。
“呀,是憶之回來了。”
一個身著樸素的中年婦女從彆墅裡麵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些驚喜。
但看到顧憶之身後的盛雲斐時,臉上卻是帶上了些
莫名的情緒。
盛雲斐站在顧憶之身後沒有出聲。
“李姨。”顧憶之喚了一聲,朝著盛雲斐介紹道:“這是我們家的保姆,李姨,在我們家家已經乾了十幾年了。”
他又道:“李姨,這是陸斐然,嗯,是我的朋友。”
顧憶之中間稍微停頓了一下。
盛雲斐跟著顧憶之喚了一聲李姨,臉上露出了些乖巧的笑容。
李姨眼中帶上了些滿意,就像是看未來兒媳婦一樣,她笑著點了點頭,但又想到了什麼,有些擔憂地望著顧憶之:
“憶之啊,今天先生心情好像不太好,所以…”
顧憶之接過了對麵人沒有說完的話,“我都知道,李姨,您就放心吧。”
看著顧憶之變得有些冷淡地表情,李姨無奈地搖了搖頭。
心裡感歎了一句,這父子倆個一直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