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蘭疑惑地問:“你是說二舅母凶你?”
裴雲點頭:“嗯。”
“如何凶你?”溫清蘭不解。
裴雲道:“我和元樹弟弟坐牆角,玩,二舅母和大舅母過來,不給我請安,說話好大聲,好凶,凶元樹弟弟,凶我,不讓我們坐那兒。”
溫清接話道:“然後你們就回來了?”
“嗯。”裴雲委屈極了地點點頭。
“太過分了!”溫清蘭踏進溫家大門起,看到的都是其樂融融的場麵。
她也知道過日子定然會有磕磕絆絆,隻要大方向沒有問題,她這個出嫁女也不便過問。
沒想到她的雲兒受了此等委屈。
這要是後宮宜嬪等人知道肯定拍案而起,太後指不定要把溫家的屋頂都給掀了,一向溫柔平和的她心裡騰騰冒著火氣。
“母妃我們回宮吧。”裴雲扁著小嘴,一副很害怕的樣子道:“宮裡大家都好好的。”
“我們才剛剛到的。”溫清蘭道。
“可係,二舅母好嚇人。”
溫清蘭性子是軟弱,但是這兩年她跟著宜嬪等人學習,進步不少,而且她現在麵對的不是後宮裡身份背景複雜的妃嬪,隻是一個小小六品官員的女兒,她立刻站起來道:“本宮倒是看看她有多嚇人,走,我們去看看。”
這就是裴雲想要的效果,爽快道:“好。”
溫清蘭疼愛裴雲到無以複加的地步,自然不覺得小兒子一會兒委屈一會兒爽快有什麼不對,她就是覺得兒子受委屈了,她要去討個說法。
“走。”溫清蘭道。
“叫李嬤嬤一起。”裴雲喚一聲。
李嬤嬤也是太後身邊的嬤嬤,地位稍稍低於劉嬤嬤,做事風格卻是異曲同工的乾淨利落,讓人放心。
太後就是覺得溫清蘭軟弱無能,怕裴雲受委屈,所以派李嬤嬤跟著裴雲一起過來的。
“嗯。”溫清蘭拉著裴雲出了屋子。
李嬤嬤正好檢查完周圍情況回來。
三個人帶著宮人侍衛走在溫家宅子,宅子不大,統共也就幾處小院子,眨眼功夫就來到溫二嫂所住的小院子。
不用任何人通報,他們直接走了進去。
溫二嫂的小院雖然小,但布置講究,左右兩旁種的是一些名貴的花草。
丫鬟婆子正在侍弄著,看見進來的人呆了一下。
“不幾道行禮嗎?”裴雲問。
侍弄花草的丫鬟婆子趕緊跪地:“參見蘭嬪娘娘,參見九皇子,娘娘萬福,九皇子金安。”
正廳門口候著的丫鬟們聞言跑過來下跪。
聽到動靜的溫二哥溫二嫂快步出來行禮。
“都起來吧。”溫清蘭道。
一群人呼啦啦地起來。
“娘娘廳裡坐。”溫二哥恭敬說道。
溫清蘭點點頭,拉著裴雲進了廳裡。
丫鬟趕緊過來倒茶。
裴雲打量著廳裡的擺設,不管是桌椅凳子,還是花瓶字畫,看上去都不便宜。
“娘娘,九皇子,喝茶。”溫二哥道。
溫清蘭道:“九皇子不喝茶。”
溫二嫂出口便問:“九皇子為何不喝茶?三四歲了可——”
“這是你該問的嗎?”溫清蘭不悅地反問。
溫二嫂一愣。
“看來,二嫂是真的不懂何謂禮儀。”溫清蘭漫不經心道。
溫二哥嚇了一跳。
溫二嫂嫁進溫家時,溫清蘭還沒有進宮,那時候她就知道溫清蘭是個性子軟弱的。
隻是未來得及拿捏,溫清蘭就入宮了,她以為溫清蘭可以憑借美貌獲得隆慶帝的寵愛,哪知道倒黴催的生出個不祥六皇子。
嚇的她趕緊找溫家人商量,斷了和溫清蘭的聯係,免得惹禍上身,結果六七年後,溫清蘭憑著九皇子複寵,心裡沒有絲毫對溫家的埋怨,還帶了大批的省親物品。
她高興的不得了,認定溫清蘭還是那個軟軟弱弱的性子,不曾想溫清蘭麵無表情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心裡頓時打鼓,也不知道溫清蘭怎麼了,但她知道認錯,輕輕地往自己嘴上打一巴掌,賠笑道:“是是是,娘娘說得是,民婦僭越了。”
“你僭越的可不止這一件事。”溫清蘭道。
溫二哥看向溫二嫂,小聲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溫二嫂心裡慌亂道:“我沒有啊。”
“你凶本殿。”裴雲接話。
溫二哥狠瞪溫二嫂。
溫二嫂仔細回想,她統共隻和九皇子說過一次話,就是在牆角的時候,她嗬斥溫元樹,惹的九皇子有些不高興,她試探著問:“請問九皇子,是在牆角的時候嗎?”
“係。”裴雲答。
果然是牆角一事兒,她趕緊道:“九皇子,民婦真是冤枉,民婦哪裡敢凶你啊。”
裴雲堅持:“你就凶了,聲音特彆大,好嚇人的。”
溫二嫂道:“九皇子誤會了,民婦平時裡就是嗓門大的。”
“米誤會,不信問問元樹弟弟。”
“好,我們問元樹。”溫二嫂知道元樹怕自己,必不敢亂說,道:“來人,把元樹少爺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