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機坐在一旁的林晚好笑地搖搖頭。
隻有司理還真認真在那兒同他解釋:“這確實隻是國外一個網站做的獨自評比,排名主要是靠粉絲投票,主觀性比較強。”
“我說呢!我看這第一、第二,長得沒我家丫頭,順眼。”許定山說完,裝出一副才剛注意到司理的樣子,抬眼看過去與他對視,明知故問道:“你就是司理?”
司理收回手機,下意識在病床邊上站直了,點頭答:“是的,爸。”
這一聲“爸”,司理喊得理所當然。畢竟他和許綰柚婚也求了,證兒也早領了。
更彆說大半年前,他就已經跟著許綰柚一起改口叫林晚“媽”。
但許定山接受不了啊。
雖然這幾天妻子趁著他清醒的時候,見縫插針給他說了許多事,他大差不差,也了解不少。
但無論如何,在老父親的記憶裡,自己家的小白菜明明才剛剛長成,水靈靈的人見人愛,結果一覺醒來就被彆人家的豬給拱了?!
雖然這豬吧……
許定山挑剔地蹙眉看向司理,默了幾瞬後,最終不得不承認,這“豬”確實長得頗有幾分姿色……
但!那也不能因為仗著自己長得帥,就趁人不在家,一聲不響把人家裡小白菜給直接拱回家去了吧?!
這讓人怎麼接受???
還有沒有王法了?!!
許定山眼角狠狠一抽,一時間都有些急眼:“你先彆,跟我這兒,隨便套近乎。我許、許定山,可不記得,有你這麼大個兒子。”
他話音剛落,司理還沒來得及張嘴,一旁林晚和視頻裡的許綰柚就同時“哎”了一聲。
“老許。”
“您這乾嘛呀?”
收到老婆和女兒警告的許定山,喉嚨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強撐著虎著臉道:“這是我們,男人間的,對話,你倆彆插嘴。”
林晚和手機裡的許綰柚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在司理麵前拆穿他的“威嚴”,抿住嘴巴作壁上觀,看他到底有什麼搞什麼把戲。
而司理此前無論是在林晚、還是樂慕青麵前,都沒有受到過任何阻礙,和許陽希與樂心悠也相處融洽,完全沒想過會受到許定山抵觸。
他喉結一滾,背脊不自覺挺直,心裡驀地生出些緊張,無意識地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些乾巴地解釋:“我和又又結了婚,您是她的父親,自然也是我的父親。”
不說“結婚”兩個字還好,一說許定山心裡更是泛酸。
他木著一張臉,上上下下打量著司理,心想:人都說女大才不中留,許又又那臭丫頭這才二十郎當歲,怎麼就這麼早想不開嫁人了!
偏偏這女婿吧,還要啥有啥,條件倍兒好,他這打著燈籠想挑刺,竟還都找不著地方下嘴。
你說氣不氣人?
許定山敏銳地觀察到司理手上的動作,終於驚喜地發現自己這個“便宜女婿”身上,唯一一個不那麼令人滿意的地方了。
“婚戒?”許定山用下巴隔空點了點司理左手的戒指,問。
司理立即轉了轉手,將手和手上的戒指更完全的露出來,嘴角浮現出一抹不自知的笑容,點頭道:“是的……”
話還沒說完,那邊許定山先皺著眉打斷了他:“這就不太有誠意了吧?”
司理有些茫然:“?”
許定山慢慢繼續說:“我也不是說,一定要多好多貴,但作為象征婚姻,的信物,戒指,肯定得是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能拿出來的,最好的吧?你這個……”
他搖搖頭,很不滿意道:“太粗糙了。”
這麼長一段話,以許定山現在的身體情況,一口氣說完其實很有些辛苦。
他不由喘了好幾口氣,緩了會兒,呼吸才又平複。
但許定山一停下來,便忽然發現自己說完後,現場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看看欲言又止的司理,又看看身邊憋笑的林晚,揚了揚眉,問:“怎麼了?”
許綰柚悶悶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那戒指……是我做的,親手,從設計到製作,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
許定山:“…………”
說真的,就剛才“粗糙”那兩個字,他還覺得自己是貼心給人留了點麵子的。
畢竟那戒指戒麵上坑坑窪窪的,一排鑽也鑲的歪七扭八,完全就像個打折的殘次品。
還是沒人會買的那種。
“不是,你這設計了什麼啊?”
許定山忍不住睜大眼,又細細看了一番,實在沒能看出來那戒指有什麼設計可言。
許綰柚語速飛快地闡述自己的設計初衷:“凹點碎鑽的排列是我和司理姓氏字母的變形,而小鑽石拱衛著中間最大的那顆,是寓意著滿天繁星中,你永遠是我心裡最閃亮的那一顆啊!你就不能認真看,仔細品味嘛?”
許定山無語:“……你這是正常人,能品味出來的嗎?”
司理再度撫上戒麵,道:“我收到又又戒指的那一天,就看出來她的設計理念了,我覺得很好看,而且意義非凡。”
許定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確定你在跟我說認真的?雖然說愛情確實會令人盲目,但應該不至於讓人真瞎啊!
那邊許綰柚撇撇嘴,“嘖”一聲嫌棄道:“老許頭你有沒有點欣賞眼光啊?”
許定山忍不住擠兌她:“就你這……我還不如,隨便找個易拉罐,把拉環一拉,拿出來好看呢!”
誰知司理聽他這麼一說,竟立刻抬起手,從衣服裡拉出一截項鏈,露出底下易拉罐拉環造型的鉑金吊墜。
“確實很好看的,又又當初跟我……唔,求婚時,就是用的拉環。原件我已經收藏起來了,這一個是一比一還原的,您看,是不是連邊緣翹起來的弧度都很有藝術感?這是獨一無二的。”
許定山眨眨眼,看看那個吊墜,又看看一本正經的司理,最後扭頭看向旁邊笑眯眯看戲的林晚,頗有些一言難儘地開口問:“就……一直是這樣的?”
林晚含笑點頭,“嗯,一直這樣的。”
許定山沉吟一聲,再度看向司理,“那什麼,小司啊,品味不錯,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