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論那些平日裡看不慣你和不小心得罪的那些人。”
沈晏淡聲道:“你說這既得利益者是誰?”
係統:“……你們這個世界好複雜。”
沈晏:“……”
係統:“那你要去見那個三皇子嗎?”
沈晏:“……你想我送上門去找死?”即便是找死,也不是現在,這條命終歸會還給他,但得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係統:“他真的會殺你嗎?對了,你之前死的那一次是他殺的嗎?”
沈晏苦笑一聲。
萬箭穿心,他倒在地上,睜不開眼睛,在死透了之前,他聽到了最後的聲音。
那是春山的聲音。
“他……”沈晏拿起絹布蓋在臉上,長長歎息了一聲,“會將我千刀萬剮的。”
蕭徹七歲之前都在冷宮裡。
冷宮的日子不用想就知道有多麼的苦不堪言。
他那時候小,容易相信人,小太監上一刻還對他慈眉善目,下一刻就指著他哈哈大笑,嘲笑他是小傻子。
惠妃娘娘做的荷包絹帕托小太監送出去賣幾個銅板,小太監當麵說的好聽一定會帶回來,回來後就翻臉不認人,可下一次還是要拜托他們,指望他們心情好的時候能施舍一兩個銅板。
蕭徹自娘胎裡就知道一個道理,這個世上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信,也有他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的方法。
所以,等他出了冷宮後,那些糟踐過他欺瞞過他背叛過他的人都死了。
沈晏有一次不小心聽到惠
妃娘娘勸蕭徹:“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不可以如此睚眥必報的。”
蕭徹冷冷道:“母妃倒是良善,良善到在冷宮裡受了那麼多年的苦。”
那日惠妃娘娘哭了,蕭徹自知是因為他說錯了話,卻也不肯認錯,隻自罰跪去了院裡,硬生生跪了五個時辰。
就是這樣一個蕭徹,他允了沈晏在他榻上安睡。
那年的沈晏八歲,蕭徹十歲,入宮伴讀不到一年。
沈晏就是好奇心作祟,那時的他也無法無天,膽子大的很,他就想知道這皇子的床跟他家裡的床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那時的蕭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問他:“你真想睡?”
沈晏便用力點頭,皇子的床錯過了可能就一輩子也沒有機會睡了。
蕭徹便道:“想睡也行,上了這張床,以後就是我的人。”
沈晏樂開了花:“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人嗎?你終於肯承認了?”
皇子的伴讀也是分年歲入宮的,蕭徹念書那年,入宮伴讀的隻有沈晏和安王世子蕭安。
早些年入宮伴讀的那些人自然與年齡較大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比較熟,而蕭安不喜歡也瞧不起從冷宮裡出來的蕭徹,所以一入宮便自動劃到了另一個陣營裡。
隻有沈晏,他一眼就瞄上了蕭徹,除了因為這皇子長得挺好看以外,還因為蕭徹瞧不上他。
在這一磚頭下去砸死十個人九個認都是勳貴的京城裡,互相看不上是很正常的,沈晏也沒少瞧不上彆人和被彆人瞧不上。
可這三皇子吧,那小臉一揚,那個勁兒就甭提了,跟以往瞧不上沈晏的人都不一樣。
沈晏覺得自己跟這樣的人一個陣營才有氣勢。
於是他就死命扒著三皇子,就跟係統某些裡說的那個“舔狗”似的,那是硬往人身邊死皮賴臉的硬貼呀……
而三皇子呢,那對他可真是不屑一顧,嗤之以鼻,橫眉冷對……
最後連安王世子都看不下去,直接指著沈晏的鼻子:“你臉皮咋這麼厚?你非貼他乾嘛?”
所以,蕭徹一說上了這床就是他的人了,還不把沈晏給樂壞了,立刻脫鞋爬上了床。
蕭徹就站在床邊靜靜看著他:“沈晏,如果有一日你背叛了我……”
沈晏笑嘻嘻接話:“我就洗乾淨脖子脫光衣服讓你千刀萬剮。”
相較於沈晏的嬉皮笑臉,蕭徹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他朝沈晏伸出右手:“君子一諾。”
沈晏便與他擊了一掌,大喊一聲:“死生不悔。”
想到這些,沈晏又是一聲長歎:“統統啊,他不是開玩笑的,他會真的把我千刀萬剮的,你都不知道以前傷害過他的那些小太監死的有多慘……”
沈晏突然睜眼:“我要是被千刀萬剮了,你還能修複我的身體嗎?”
沈晏舉著自己的胳膊,看看這光滑白皙的仿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光潔的皮膚,一百零三個窟窿,愣是一道疤也沒留,這係統其實並不廢,簡直比神仙還神仙。
神仙係統冷冰冰:“彆想了,係統能量所剩無幾,再來一次千刀萬剮,咱倆都玩完,還請宿主儘快開啟任務,放棄白日做夢。”
沈晏:“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