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這事兒交給你去辦。”沈煦對老管家道。

老管家點點頭:“老奴這就去辦。”說著竟是轉身就走。

沈晏驚呆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兒?”

老管家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這夜也深了,春宵苦短……”少爺這幾年一定憋壞了。

沈晏差點兒跪了,搓了一把臉後咬牙道:“通房丫頭就免了,我,我……現在身體底子……不太好……”

沈晏一句話說的異常艱難,沈煦和老管家聽聞忍不住往他下半身瞅。

難不成流放這幾年傷了根子?

看什麼看,少爺我龍精虎猛,一夜七次。

但此時此刻,沈晏也隻能硬著頭皮認了。

沈煦歎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苦了你了。”

沈晏:“……”

少爺我一夜七次。

沈煦也沒再多說什麼,人回來了,也不能總待在府裡一輩子不出去,但還是囑咐沈晏眼下還是少出風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說了句“給大少爺多弄點兒補品養養身子”後,沈煦便拎著沈小寶往赫連柔院裡去了。

沈小寶瞪著腿朝沈晏喊:“大哥,明日莫出府了,聽人勸,能活命呀……”

沈晏鬱悶的回了自己院裡,老管家讓人傳了飯菜,然後在一旁伺候沈晏用飯。

末了,還讓人送了一碗大補湯過來。

沈晏:“……”

少爺我一夜七次。

喝完大補湯後,老管家又讓人過來將飯菜撤了下去,人卻沒走。

沈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林叔,你有事兒?”

老管家麵上有些猶豫,一副躊躇不定的樣子。

“林叔,你有事兒就說,不必見外。”

老管家深吸一口氣,還是開了口:“少爺,昨夜,我一夜未睡,想了又想,還是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沈晏挑了一下眉,端起茶水吹了吹後才道:“有何蹊蹺?”

有些事兒老管家不想提,畢竟提一次便是往少爺心上紮一次刀子。

可又不能不提,不止昨夜,他想了五年,有些地方如何也想不通,本以為見到少爺會得到一個答案,可少爺明顯也說不清,那這事兒便更加蹊蹺了。

少爺好不容易活著回來,萬不能再無故丟了性命。

老管家往外看了一眼,見門口元壽正坐在那裡守著,便慢慢開口:“當年三皇子天之驕子,朝中多有傳言聖上會立他為太子,尤其是在聖上大病了一場後,這傳言更是甚囂塵上,而之所以有這些傳言,除了因為三皇子過於出色外,更是因著公子你。”

沈晏垂著眼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

世家子弟入宮伴讀,拉幫結派實屬正常,可大家並不將這些所謂的“情誼”當回事兒,因為世家子弟背後依靠的勢力盤根錯節,並不會因為自家子孫與哪個皇子交好便會支持哪個皇子。

小孩子之間的情誼不足以改變整個家族的選擇。

即便有這樣的,那也必是入宮前便受了家裡的囑托一開始便親近那些想要支持的皇子。

而沈晏不同。

沈晏背後的是廣平侯府和成國公府。

廣平侯和老國公都是純臣,他們從未與誰交從過密,

並不參與黨爭。

廣平侯沈煦時任戶部尚書,管著朝廷的錢袋子。

而老國公一子一女,女兒嫁給了沈煦,早早沒了,而兒子一直隨他戍守邊關,多年來並未成親,膝下無子,將沈晏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疼愛。

在這樣的情況下,沈晏與三皇子之間的交往如此親密,委實招人眼的很。

冷宮裡出來的皇子以前並未有依靠,若兩人繼續這樣下去,沈晏無疑會成為三皇子最大的助力。

“若是我,也必然會想辦法破壞少爺與三皇子之間的情誼的。”老管家看著沈晏,“少爺就沒想過,也許是著了彆人的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既斷了三皇子的青雲路也斷了他與少爺之間的交情。

一舉兩得,卻又天衣無縫。

沈晏手指摩挲著杯壁,淡淡道:“著了什麼樣的道,才會將人推下樓?雖我不想承認,可確實是飲多了酒,玩鬨間,失手將雲翊推下去的。”

當年,他入了大理寺的大獄,被折磨毆打,被逼問為何要推三皇子下樓。

那時的他便是這麼一句:因為飲多了酒,玩鬨間,失手將雲翊推了下去。

無論如何拷問,都是這一句,也隻能是這一句。

因為他身後是廣平侯府,是成國公府,錯一個字,便是萬劫不複。

沈晏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儘。

這茶真是苦澀難以下咽呀。

老管家神色有些複雜。

雲翊是三皇子蕭徹的字。

今時今日,少爺依舊還是這般親昵的稱呼……

老管家默了默,突然道:“既如此,少爺不妨便咬死就是著了道,以您和那位的交情,他必是信你的。”

不等沈晏說話,老管家又急急道:“若不是飲了酒,打死少爺,少爺也不會做那種事情的,所以也不算是……騙人。”

沈晏看著老管家,沉默不語。

燭光下的臉看著有些肅冷。

老管家看的有些心驚,低下頭,咬著牙道:“少爺,人活著不易,好不容易回來了,萬不可不惜命……”他看得出來,少爺對那人還有情誼,可那人必是恨毒了少爺的。

沈晏突然笑了起來,也不知怎的嗓子都啞了:“他生於冷宮,少時受儘欺侮折辱,百般隱忍,多番籌謀,終於逆天改命,可卻……遇見了我。”

沈晏笑的淒苦,老管家摸不透他的意思,沈晏卻對他擺擺手,言說累了。

老管家隻能歎息著離開。

沈晏坐在那裡半天沒動,就盯著那快要滅了的燭火看。

係統突然出聲:“經過縝密的推算,你那位老管家說的計策是可行的,隻要你說你自己著了道,你和那位瑞王殿下便同是受害者,這樣你倆又能是一頭的了,對完成任務是大有益處的。”

沉默片刻後,沈晏才慢吞吞開口:“統啊,我知道我對你有過承諾,要跟你一起活下去。”

沈晏拿起剪刀開始剪油燈裡過長的燈芯,一剪刀下去,火苗噌的一下躥了起來,照亮了他的臉。

“可我與他也是君子之交。”

“君子一諾,不可叛不可棄,也不可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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