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戈平看著雲沫的眼睛,裡麵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又看看自己這邊的裝備,咕嚕吞了口唾沫。
雲沫點頭。
他們的機會隻有一次。
對一個狙擊手開槍,如果一次無法擊中,一定會被教官反殺。
白戈平:……“所以你想讓我乾什麼?”
“我想讓你引他射擊,我好判斷方位。”
白戈平沿著隱蔽處爬到雲沫邊上,腆著臉,“雲總指揮,咱們沒有私仇的對嗎?”
“昂……”
雲沫想,有私仇那個這不是在邊兒上嗎?
朱晉一臉的躍躍欲試。
雲沫看著他那個小平頭,就想起來小黑屋裡一起被砍的悲壯,以及被大白菜坑過的痛苦。
不過她是大度的,既然找回了梁子,總不好老坑他嘛。
她接著說,“如果再給他們時間,我們很快就要全部出局了,趁教官沒有合圍,除掉他們的狙擊手!”
白戈平舒了一口氣,“行,反正打到現在,都是賺的,你說吧,怎麼辦?”
雲沫調出智腦頁麵,連續的點了五個位置。
“這五個點,看明白了嗎?此時的吉位,踏過去,沿著這條路彎曲的跑,最快的速度奔跑。”
“你的意思是?他打不中我?”
白戈平呲出一口白牙,有些樂了。
雲沫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你信任我我很開心,但是我不能給你保證!”
“教官的槍法十分精準,戰場氣勢時刻都在變,如果他預判到你的走位,我希望你有運氣加持!”
“好!”
白戈平點頭頻率極高,一副沒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的樣子。
朱晉拍著他的肩頭,轉身對雲沫說,“你放心,他走了還有我。”
雲沫眼睛有些酸澀,雖然這隻是演習,雖然這像是窮途末路的一種賭博,但是這種信任,真的是沉澱澱的。
白戈平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衝了出去。
樹墩旁邊,雜亂的野草中央。
一隻超長槍管的狙擊槍微微動了一下。
在教官眼中,學生的動作就跟慢放沒什麼區彆。
擊中這樣的目標,尤其是在他全神戒備的狀態下,實在是太容易。
然而,扳機扣下。
打空了?!
彈藥擦著那學生的臉頰,飛了過去,那學生居然就在毫秒之間,轉了個位置,就是這麼一個踉蹌的間隔,他打空了。
雲沫緊緊盯著那片黑氣蒸騰的區域,她試圖通過氣息的變動來判斷危機來源,也就是教官藏身的地方。
“究竟是哪裡?”
朱晉也緊盯著那處位置,試圖從彈路進行反推。
某處煞氣突然凝聚。
“是那兒!”
那處略高一點的小土丘,絲毫不會引起人的主意,像是個視覺盲區。
教官忽然覺得心口發冷。
那是久經沙場培養出來的直覺,一種危險的直覺。
是誘餌?
學生會用誘餌嗎?
那教官看他那笨拙慌亂的樣子,猶豫了一瞬。
這學生,感覺更像是慌不擇路的逃竄,如同剛剛胡亂射擊的那位。
雲沫已經架好了槍,教官在高處,她的位置其實不好射擊。
步槍的精度隨著距離的拉遠直線下降,想要利用這款工兵的步槍,擊中八百米外的狙擊手,難度不是一點半點的大。
教官心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他下意識的想要後退,想要先離開這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