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觀太自信了。
或者說,雲沫騙人的本事太強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小小的一份情報,被她玩兒出了這麼多花樣。
尼瑪為了假戲真做,北線居然還真配合著往外突擊……
一群戲精轉世的嗎?
她就沒有想過,他們會捕獲不到那份情報?
就算捕獲到了,萬一根本沒人猜測出來呢?
就算猜出來了,萬一晚了一段時間呢?
她的北線士兵戰鬥力不強,強行突進隻會讓自己送人頭。
然而,並沒有那麼多的萬一。
那些僥幸在天穹收網前逃出來的戰艦駕駛員,擦了一把冷汗,看著身後寥寥無幾的機隊,陷入深深的懊悔中。
他們還想著利用天穹的漏洞去坑她,結果人家從一開始就等著坑他們。
雲沫麵對著屋子裡的眾多指揮,繼續玩著她的瓶蓋。
“好險”,宋鐘渠長籲一口氣。
雲沫歪頭看他,伸出纖長的食指擺了擺:“不,是有驚無險。”
門羅的人已經撤了回來。雖然這次出擊扳回了一局,但是也無法改變他看她不順眼的事實。
門羅鼻子噴出一口氣:“哼,大言不慚。”
雲沫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沒有說話,又轉頭去看沙盤。
馬守成也抹了一把臉,這把真是玩兒刺激了,到現在心臟還突突亂跳。
他深吸一口氣,想到雲沫剛剛說的話,忽然覺得琢磨過味兒來:“你說的有驚無險?是什麼意思?”
雲沫說:“你要問?”
馬守成:……
劉躍般當場掐著嗓子咳嗽了一聲,擠眉弄眼的示意,這是總指揮,你還指著人家呢。
馬守成側頭問劉躍般:“你眼皮抽筋兒了?”
劉躍般:……
馬守成目光灼灼的盯著雲沫:“說說?”
雲沫摸了把鼻子:“聽說過奇門嗎?”
這個屋子的指揮,各個兒都是自信的,自信的人都有傲氣。想要讓這麼一群人聽話,不給點刺激是不太行的。
馬守成問:“奇門是什麼?”
雲沫說:“奇門遁甲從周易演變而來,是一門學科。”
“我們將天宮以井字劃分乾、坎、艮、震、中……兌九個等份,叫做九宮。”
劉躍般右手悄悄舉起,撐住了腦門,他有種搞事情的複雜觀感。
雲沫的聲音傳來:“以今日的情景舉例,將星曆換成農曆乾支,今日是乙亥年、巳卯月、辛卯日、辛卯時……”
有幾個指揮好奇的探頭過來看。
“從九宮局看。辰土宮現門反吟,表明有返回的行動。也就是說,針對我們的信息戰,對方有反擊,植入病毒是最大的可能。”
“庚加辛,太白重逢,雙方會再度交鋒,也就是說,我們送過去的情報,他們會進行猜測和破譯。”
“然而,我們給他們留的口子在東南方向……”
王飛泰已經開始兩眼冒圈圈,他忍不住按著宋鐘渠的肩頭,“她是哪個星球來的?”
宋鐘渠:……我特麼也不曉得啊。
馬守成也聽得雲裡霧裡,正要製止她的時候,雲沫終於給出結論:“東南臨開門,說明會開戰……這是一個門反吟局,對返回一方,也就是我們,是有利的。”
“所以……”
她兩手一攤:“有驚無險!”
她這句話說得太篤定了,但是也太難以接受了。
馬守成抬頭,看了看高懸在指揮台上方的聯邦旗幟,暗暗捶了下胸口,試圖堅定自己的信仰。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你就憑這個?就敢……”忽悠他們做這麼重大的決定?
雲沫站了起來,語調鏗鏘有力:“事實證明,我們做對了!”
宋鐘渠實在沒忍住,戳了戳王飛泰:“我怎麼覺得場景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