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察覺到陳碸往這邊投來的目光,尼瑪的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啊,他妒火中燒,一把抓住梁白玉的左手:“我看看你的腺體。”
梁白玉對人對事一向無所謂,他頭一回做出明顯的反抗動作,掙脫開了楊鳴的手。
楊鳴被他的反應驚到,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都是不好的,可怕的。
“你的腺體是不是爛了?!” 楊鳴渾身發抖,要扒他的膏藥貼。
梁白玉再次避開,他“噗嗤”笑起來:“咒我呢。”
楊鳴盯著他,音量控製得很小,不想第三人知道這件事:“那你為什麼天天貼著這玩意?”
“回村那天不小心扭傷了。”梁白玉歎了口氣。
“你回來多久了啊,還沒好?”
“哎,你哥我又要燒飯又要洗衣服曬被子,還要喂雞,得做好多事,左手總是用到,傷就好得慢了啊。”梁白玉撕開膏藥貼一邊,給他看。
楊鳴還沒仔仔細細的瞅個明白,膏藥貼就又被梁白玉按了回去。
梁白玉轉了轉手腕,被楊鳴抓過的地方有了印子。
一個普通的掐痕,隻要出現在他身上,就是欲與情色。
楊鳴忘了要問什麼,腦子短路。他覺得梁白玉就像是被全世界最好最貴的東西喂養大的,每寸皮肉都鮮嫩多汁。
如果梁白玉能明碼標價,那一定能讓一個市場崩亂。
“小孩,你是故事會看多了,”梁白玉把雙手放進麻灰褲子的口袋裡,“Beta的腺體就是個掛件而已,哪個沒事會咬啊。”
山風吹過他纖長濃密的睫毛,他眯了眯眼,“再者說,咬爛了也就爛了,不過是普通的傷口,深了就縫起來,淺的拿創口貼一貼,或者乾脆不用管,早晚都會愈合,沒什麼大不了的。”
楊鳴想不出反駁的詞。
因為梁白玉說的都是事實。
腺體對Beta來說,就像體內的生殖腔,發育畸形,毫無用處。
楊鳴的情感波動導致信息素的濃度變高,他後頸的腺體有點紅腫,體溫也高了不少。
“你不舒服就回去吧。”梁白玉說。
“不要你管。”楊鳴幼稚的頂嘴,他頂完就胡攪蠻纏, “既然劉寬死那晚,陳碸在你家,那你昨天為什麼不說?”
“這個嘛……”梁白玉意味不明的拉長了聲音,笑著眨眨眼, “我不好回答的。”
下一秒,他朝正在和楊玲玲說話的男人招手,“過來。”
陳碸邁步走近。
“我耙鬆毛去了。”梁白玉從他手裡拿走沾著他汗液的竹耙,經自離開。
梁白玉不清楚陳碸是怎麼回的,他隻聽到了楊鳴的吼罵。
林子裡的蛇蟲鼠蟻都驚了一驚。
楊鳴是真的失控了,他扯拽了幾下套在脖子上的青色頸環,手胡亂往後摸,抓著長鎖瘋狂扒拉。
“我叫你喝碗藥再上山,你不聽!”楊玲玲冷喝了聲,快速拉著他走。
楊鳴一腳踹散鬆毛堆,還砸了籃子。
楊玲玲替他跟陳碸賠罪。
楊鳴喘得快要不行了,手腳也發軟,信息素甜得發膩,整個人都要變成一團棉花糖,他克製著不往在場的唯一一個Alpha身上撲。
但他還是在本能的叫囂下多看了兩眼。
對方把地上的籃子翻過來,手很大,掌心都是厚厚的繭子,雙腿修長結實,蓄著強勁力量。
一個廢物Alpha為什麼會有這配置,見了鬼了!
想不通。
他感知不到一點信息素,空虛饑渴正在灼燒他的腺體,他的腳尖無意識地偏轉向對方。
“你們抄小路下山吧。”陳碸提著籃子,頭也不回的去找梁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