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是不能純靠嗅覺聞出來的。
得靠腺體去感受。
梁白玉垂著眼, 視線放在男人穿得起球的迷彩服後領上麵,他:“炒米味。”
“你沒聞。”陳碸抬眼看他,眼裡飽含清醒時沒有展露過的執拗。
“聞了。”梁白玉湊近男人挺好看的左耳, 象征性地做了個輕嗅的動作,呼吸裡隻有酒氣和汗液淌了一天乾了以後, 類似草木的味道。
那兩股味道,被男人砰砰有力的心跳與他手臂上的血管一襯托,就成了令人著迷的雄性荷爾蒙。
梁白玉直起身:“聞了聞了。”
“那你喜不……”陳碸停住了, 他像是在思考自己要問什麼,為什麼問。
“你問我喜不喜歡?”梁白玉又輕又柔地笑著說,“我當然喜歡啊。”
“炒米我好多年都沒吃過了……”他悠悠地歎息。
陳碸看著梁白玉的眼神又茫然又專注。
梁白玉伸出手, 掌心朝上, 指節向裡彎了彎:“阻隔扣給我玩玩。”
陳碸將阻隔扣放到他手中。
阻隔扣上有陳碸的體溫和汗液,很濕很燙。
梁白玉下意識的想丟掉, 他忍住不適,漫不經心的打量阻隔扣,“一代代傳下來的老工藝啊。”
陳碸捂住暴露在外的腺體,呼吸漸漸發沉, 他有些無助地挨近梁白玉。
寡淡低劣的信息素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可惜在場的是個beta。
“戴回去。”梁白玉把阻隔扣還給他。
陳碸接了, 沒戴。
他的喉頭艱澀地滾動著, 一下接一下,緊按腺體的手掌青筋爆起, 嗓子裡發出難受的喘息,渴求著什麼, 壓抑著什麼。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梁白玉蹙了下眉心。
陳碸快速將阻隔扣戴回左耳上麵。
一滴汗從他的鬢角滑落, 順著他立體俊朗的下頜線條往下淌。
“乖嘛。”梁白玉用指尖接住那滴汗,笑了笑。
陳碸洗了好一會臉, 酒精對他的麻痹減輕了不少,他站在三腳架上的臉盆前,低頭看手裡的紅毛巾,腦子裡在梳理斷斷續續又模糊不清的記憶片段。
“感覺怎麼樣?”後麵響起梁白玉的問聲。
陳碸的背部一僵,他沒有回頭,耳根上有薄薄一層紅。
“你的酒量好差,一杯就醉。”梁白玉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說,“不要不好意思,我不會笑你的。”
陳碸半晌出聲,遲疑地問道:“我有沒有說過什麼……”
“嗯?”梁白玉反問。
“沒什麼。”陳碸把毛巾搭在牆邊的繩子上麵,他端著臉盆出去倒水。
梁白玉抹掉眼角打哈欠打出來的眼淚,搖搖晃晃的往裡屋走:“我不送你了啊,你走的時候把院門帶一下。”
陳碸猛地轉頭:“你門不栓?”
“我家裡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梁白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陳碸的眉頭緊皺,他低罵了一聲,把水倒了,臉盆往架子上一扔,闊步走到青年跟前,拉著人去院門那裡。
“你是不是說臟話啦?”梁白玉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