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圈養一位落入凡間的神明,最後卻發現自己禁錮了自己。
“爸,媽,我們先走了。”
姚鳶眼含憂慮:“路上開車慢點,到家記得說一聲。”
司機等在車上,木揚跟在解彆汀身後上了後座,特意選了個離解彆汀最遠的位置。
解彆汀:“……坐這裡。”
木揚搖頭:“你不是討厭酒味嗎?”
他還穿著昨晚的衣裳,酒味和煙味疊在一起,真心不好聞。
本來木南山是讓他洗漱完再走的,但姚鳶聽聞解彆汀是放下手頭工作過來的便讓他們先回去,彆耽誤正事。
說完木揚就看向窗外,出神地想著自己回到五年前的事,以及解彆汀為什麼會拋下工作主動來接自己,這還真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重活一世的意義在哪呢?
人心有遺憾的時候總想要重來一次彌補過失,可木揚沒有遺憾。
前世被病魔折磨的那段日子是他一個人度過來的,父母這邊鬨僵了沒有聯係,解彆汀遠在劇組毫不知情。
他獨自生活在空蕩蕩的彆墅裡,除了定點來做飯的阿姨,一個可說話的人都沒有。
最難受的時候他甚至想過,趕緊死了算了,活著也走不進解彆汀的心,死了說不定還有機會讓他記一輩子。
嗯……一輩子有點長,偶爾能想起曾經有個小瘋子特彆喜歡他就好。
隻要解彆汀有一點難過,木揚便覺得這場絕症不虧。
木揚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現在的一切卻讓他猝不及防。
回來做什麼呢?
要說他最大的執念就是解彆汀,可上一世沒能做到的事重來一世就能圓滿了?
算了吧。
“解彆汀,我們沒有以後了。”
這話都說出口了,出爾反爾多沒意思。
就像木南山說的一樣,喜歡人家那就拿出喜歡人家的態度來,對解彆汀來說最得體的喜歡大概就是放手了。
解彆汀在木揚脖子上掃視一圈:“我們去補個婚檢。”
木揚轉頭,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解彆汀重複一遍:“補個婚檢。”
木揚注意到他在看自己脖子,那裡是他早飯前用手掐出來的紅痧。這招是他家以前的保姆教的,不舒服了掐掐脖子,揪出紅痧後就會舒服很多。
哪怕已經用五年的時間驗證了解彆汀不喜歡自己的事實,木揚此刻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他說:“解彆汀,我沒病。”
解彆汀蹙著眉頭,頓了頓說:“或許隻是你不知道。”
兩人僵持了快五分鐘,木揚才泄了氣,他有些疲憊地說:“我從來沒亂搞過,也沒病,你實在不信我們就去做檢查。”
感情解彆汀這次主動來接自己,就是聽聞自己又在外宿醉、再結合他過去的行事作風怕他有性/病?
解彆汀:“……”
他想說些什麼,可木揚已經彆過了頭,氣氛低沉。
前世他們沒做過婚檢,解彆汀也沒因為他脖子上的紅痕而產生過誤會。
但這會兒木揚也不想解釋了,誤會就誤會吧。
可木揚真的乾乾淨淨,他最胡來的時候也沒碰過彆人,更沒讓人碰過自己一分一毫。
他秉持著喜歡一個人,就要為他恪守身體的原則,等到兩情相悅的那天再交付給對方,而不是打著深情的名號又在外麵亂搞。
可說句讓人發笑的話,結婚五年,他都還是個小處男,連初吻都是半夜偷偷摸摸送出去的。
一直到了解彆汀提前找人安排好的私立醫院門口,木揚頓了好一會兒,看著解彆汀深色的瞳孔一字一頓地說:“解彆汀,我們離婚吧。”
既然決定要放手,他有沒有病解彆汀也沒知道的必要了。
往後餘生或長或短,都再與他無關。
“……”解彆汀肉眼可見地一頓,而後也說:“嗯,那也要婚檢。”
木揚憋紅了臉:“操!”
再展開想一想,上一世解彆汀連著五年沒碰他,除了他不喜歡他以外說不定就是怕他有病呢。
他憤憤走進醫院,沒有看見身後的解彆汀的手從心臟的位置緩緩垂落。
作者有話要說:無責任小劇場——
揚揚:我沒病!
老攻:不,你有病。
揚揚:我沒有!
老攻:你有。
兩人互不服氣。
以上送給對驢彈琴的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