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淮秋又從駕駛位上下來,把江助理叫過來:“你來開。”
江助理被支使得團團轉,還是任勞任怨地上了駕駛位。
仲淮秋坐在後麵發號施令:“我需要儘快到達醫院。還有,開慢點。”
江助理:……
這跟甲方要求五彩斑斕的黑有什麼區彆。
但江助理不愧是跟了仲淮秋多年的好幫手,輕聲答了句:“好的。”
就把車開出了速度35。
江助理開車十分穩當,魚然裹著小毯子坐在後麵,沒一會兒頭就一點一點打瞌睡。
仲淮秋僵硬地轉過脖子,想到剛才千度的“孕期反應”裡有一條“嗜睡”,不著痕跡地舒展了一下肩膀。
很快,魚然的頭就靠到他肩上,睡著了。
仲家掌權人親自帶人來看診,劉教授自然是親自出迎。
“淮秋啊,怎麼親自過來了?讓小江說一聲,我派人過去就是了。”
打過招呼,仲淮秋略側過身子,把身後大夏天還抱著毯子的清美少年露了出來:“先給他看。”
“哦?”劉教授鏡片後的眼睛努力睜大,想從魚然臉上看出什麼。
這麼年輕,還是個少年吧?
難不成是仲淮秋的私生子?
沒等他心裡的八卦在肚子裡兜個囫圇圈,仲淮秋的話卻比他的猜測更令人吃驚。
“麻煩劉叔給他做個孕檢。”
DNA鑒定嘛我懂得。
劉教授點點頭往前走:“請跟我來……等等,你剛說什麼?孕檢?”
仲淮秋頂著一張已然麻木的撲克臉:“嗯。孕檢。”
劉教授不是年輕人,但他此刻的內心活動用年輕人的話來形容,就是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天上飛。
仲淮秋解釋:“劉叔,我知道這很特彆,但是我希望這件事能夠保密。”
劉教授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很快就穩定了下來:“那我親自給他檢查。”說完招呼魚然跟他走。
魚然走了兩步,回頭看仲淮秋,眼裡的分明寫著:你不來嗎?
仲淮秋踟躕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等魚然這邊確診了,他再去檢查也不遲。
劉教授年紀雖大,手卻很穩。
他真的清出了一條線,從抽血開始親自動手。
在等結果的時候,劉教授和魚然聊天:“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魚然乖巧答:“我叫魚然,今年十八了。”
劉教授瞥了眼坐在一旁的仲淮秋,心裡大罵他不要臉。
“一會兒可能還要拍個片,你放心,就拍一下肚子,輻射不會超標,不會傷到孩子的。”
男人就算能懷孕,肯定也有些地方和女人不一樣。
除非魚然是雙性人,身體裡有一整套女□□官,不然懷孕對男性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
畢竟受.精卵在肝臟也能著床。
如果孩子生長在其他臟器上,為了魚然生命著想,是肯定要拿掉的。
無論這個孩子是取是留,他都得認真檢查一下魚然的身體,以免發生什麼遺憾。
劉教授是看著仲淮秋長大的。此時看著他強作鎮定,卻魂飛天外的表現,他就知道眼前的少年,和少年肚子裡的孩子,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想到仲淮秋不聲不響地跟人造出個孩子來,還是這麼非主流的對象,劉教授就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但毫無疑問,魚然肚子裡的孩子如果能順利存活到出生,將會是仲家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