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占有欲味極濃,若是尋常人聽見了,或許會覺得太過沙文,魚然卻聽得耳朵發熱。
他和仲淮秋,雖說有了孩子,但滿打滿算,親密關係隻發生過兩次。
第一次,他喝了加料的酒,全程暈乎乎的,記憶裡的片段全是充滿光點的扭曲畫麵,根本什麼也記不清。
而第二次,是仲淮秋在慍怒之下,在車裡引導著他用手互相解決的,衣褲隻在重要部位處微解,也是什麼也看不清楚。
說起來,自己的身體,仲淮秋在第一次應該看全了,可是仲淮秋的身體,他卻沒有一個完整的印象。
鬼使神差地,魚然飛來一句:“唔,那你也給我看嗎?”
仲淮秋呼吸一窒。
“看什麼?”
魚然晶亮的雙眼充滿了好奇和期待:“腹肌。”
仲淮秋:操。
對著男人掀衣服,還要求看腹肌,樣樣都是勾人的技能,他到底從哪學來的這些招術?
他呼吸有些粗了,情緒不甚好地回答:“你還懷著孩子呢,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要看腹肌,以後有的是機會。
現在,不行。
最近惡補不少孕期知識的仲淮秋腦子裡瞬間滾過諸如“懷孕滿三到六個月可適當進行溫和的同房生活”等字樣,然後又被魚然是條男魚,孕期極為特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高亮提示給壓了下去。
魚然看著眼前神情複雜,像是在忍耐著什麼的仲淮秋,一腦門問號:“啊?”
他沒見過腹肌,想看看仲淮秋是不是有腹肌,長什麼樣子,這跟他是不是懷著孩子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但魚然性格軟,仲淮秋這次不給他看,他也不強求,應了一聲,就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仲淮秋剛被他撩得心頭起火,想到少年的狀態,隻能硬生生壓下來,叮囑他記得統一口徑,把懷孕月齡往大了說,又催他早點休息之後,冷著臉回到自己房間衝涼。
一邊衝一邊想,還好魚然的孕期短,不需要九個多月的時間,不然這麼撩撥來撩撥去的,又不讓子彈出膛,也不知等孩子生了,自己還能不能用。
魚然今天應付岑瑞卿,耗費了些心神,加上對仲淮秋家的床已經熟悉,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陽光躍上窗台時,他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已經有點遲了,驚跳坐起,生怕自己趕不上跟仲淮秋一起去公司,衣服換到一半,眼角瞥到手機的提示燈在閃,他理好衣擺,坐在床邊點開,原來是仲淮秋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去公司,讓他留在家裡多睡一會兒。
哦。
魚然默了默,回了條簡訊說自己已經醒了。
等了會兒,那邊沒有回複。
猜仲淮秋正在忙,他收起手機,換好衣服出門下樓。
兩位阿姨聽到動靜,先後站起身迎上來,這個向他報了早餐的菜式,問他要點什麼,那個拿出一個ipad拉出一個長長的菜單,讓他挑中午的菜譜。
魚然確實餓了,依著兩位阿姨的推薦和介紹點了早餐,又定了中午的菜單。
兩名阿姨昨晚上已經就這次的工作商量出了分工,很快一個收拾廚房,一個給專供仲氏本族人的生鮮店裡下單讓送菜。
魚然吃了幾口,招呼她們一起來吃。
兩位阿姨都笑著說自己吃過了。
“魚少爺吃不下就放著,一會兒我們自然會處理的。”
魚然有些興味索然。
前幾天,他吃飯的時候仲淮秋都在旁邊。
雖說他工作忙,吃飯的時候,也常常會處理公事,但仲淮秋對他十分關心,也會交談幾句,完全不像現在這樣,兩個人伺候他吃飯,偏偏還不上桌在忙活,弄得他怪彆扭的。
魚然問了問她們平時都幾點起床,想著既然同住一個屋簷下,不如大家一起吃,在知道了時間之後陷入了沉默。
如果要做麻煩些的點心,朱阿姨竟然要四、五點就起來了。
天沒亮,他沒懷孕也起不來的。
朱阿姨聽出魚然的言下之意,笑著勸他:“仲總請我們來,就是要早起做飯給你吃的,魚少爺你要是吃得開心,就是對我們最大的表揚了。”
合同上寫得很清楚了,如果魚然吃得好,吃得健康,她們可是有獎金的。
豪門裡操作多,這種事她們並不陌生,更何況眼前的少年能以男子之身懷上身孕,也不知要克服多少困難,多精心對待也是應該的。
魚類一族大多是自己捕食自己生存,沒什麼被人照顧到床上的經驗,兩位阿姨和他又在磨合期,見他情況特殊,多少有些殷勤過度。
頭一天,魚然在束手束腳中度過,仲淮秋一進家門,他就趿著拖鞋啪噠啪噠跑過去,雙眼亮晶晶地說:“你回來啦。”
仲淮秋今天終於把那個大案子給談下來了,本來很疲累,回家看到魚然這麼急切地上來歡迎自己,映入眼簾的不是空蕩蕩毫無生氣的房間,而是一張即驚且喜的,被自己的歸來點亮的小臉。
仲淮秋全身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不僅如此,還有了種自己已經充電完畢,隨時能下樓跑十圈的乾勁。
瞥了瞥他後方沒人跟上來,仲淮秋低頭在魚然臉上親了一下。
這小東西,不過離開自己一天,就這麼想自己。
也實在是最近不太湊巧,仲淮秋事情多,不然為了他的肚子,抽出三個月假期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