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黑色素似乎比自己少一些,無論是頭發還是眼瞳,仔細看,都帶了點灰度,配上他冷白細膩的皮膚,給人十分精致漂亮的感覺。
不知是不是魚妖化形的原因,仲淮秋覺得,魚然的頭發在他們相識的一周時間裡似乎沒有長度上的變化。
發角清晰乾淨,在他細長的脖頸上劃分出明顯的明暗分區,引得他想要摸上一摸。
魚然感受到脖子後頭襲來的熱度,十分自然地縮了縮脖子,仲淮秋的手指落在那片冰肌上,夏日裡涼滑的觸感令人加倍愉悅。
魚然扭過頭:“乾嘛啊?好癢。”
仲淮秋背對著盥洗台,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臉上笑意有多溫柔。他問:“一直也沒問你。你們的普通話都是誰教的?”
一口一個呀,甜膩勾人。
浴缸每天有專人清洗。魚然愣愣地看他放水:“以前會有教學片。後來自己找網課。”
網課。
那難怪了。
網上魚龍混雜,也不知道自己找的是不是正規的。
不過這習慣不壞,他覺得頗具情趣。
仲淮秋叫他過去試試水溫:“你喜歡熱一點還是涼一點?”
魚然當然說:“涼一點。”
仲淮秋頓了頓,把水溫往下調了調:“這樣夠不夠?”他洗的已經夠冷了。
魚然搖頭:“太熱。”
仲淮秋教他自己調,魚然摸索了會兒調好了,仲淮秋一伸手:跟冷水差不多。
他神色複雜。
平時不是空調溫度低了就覺得冷?怎麼水就不怕了?
魚然說:“水裡沒有風呀。”
仲淮秋:……
行吧。他不理解。不過魚然跟他不一樣,不能用人類的標準強加在他身上。
指示他水放到哪裡就該關掉,仲淮秋起身出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衣服的摩擦聲。
魚然竟然還沒等他走出去,就開始脫衣服了。
仲淮秋強力克製著自己,才沒有當場轉過身去。
特殊時期。
也就二到三個月的,忍忍吧小仲。
反正二十多年都忍過來了。
魚然看到水就興奮,沒等仲淮秋出去,就開始脫衣服了,至於身後的人到底走沒走,會不會轉頭來看自己,他都顧不上。
很快,魚然扶著把手踩進了水裡。
身體和水接觸的瞬間,愜意到骨頭裡的舒適感令他喟歎出聲:“啊……好舒服。”
才帶上門的仲淮秋一直將注意力都放在身後,耳朵裡飄進這麼一句囈語,還帶著顫音的,直接令他動作一頓。
強大的自製力終於令他如常關上了門。沒有輕一分,也沒有重一分。
他轉過身,磨砂玻璃門儘職儘責,將門內場景完全遮擋,門離浴缸有點距離,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但仲淮秋的耳邊一直回蕩著魚然戲水的聲音。
隱秘的水聲,細細碎碎地從自帶混響的浴室裡傳來,間或夾雜著魚然興奮又舒服的聲音。
它們沒有具體的意義,卻十分戳人。
仲淮秋聽了全程,等到驚覺自己這樣實在太Hentai,魚然已經拉開門站在他麵前。
泡過水的魚然漂亮程度更勝剛才,他看到仲淮秋就等在門口沒走,展開一個羞澀又高興的笑容:“你一直守著我呀?”
他小臉微紅,仰著看他:“仲淮秋,你怎麼這麼好呀。”
仲淮秋伸手托住他小巧的下巴,拇指在他剛洗過的,水光潤澤的唇上輕輕一抹,啞著聲說:“小魚兒,你真……”
好看兩個字被隱沒在相觸的雙唇間。
直吻到少年的囈音時不時逸出,仲淮秋才作罷。
魚然目光朦朧,洗過水之後顯得顏色更深的瞳裡清光粼粼,因為情動而在清澈裡透著媚意。
“仲淮秋……”
仲淮秋:“嗯。”
魚然:“剛才那樣,我好舒服。”
比他把種子放進來的時候舒服多了。
他放種子的部位那麼硬,舌頭卻那麼軟。
仲淮秋抵著他,呼吸都亂了套:“還有更舒服的。”但現在不能做。
他閉閉眼,按捺住了不管不顧辦了他的衝動,將魚然從懷裡撈起來,放到床上坐好,這時他才發現魚然穿的是什麼,頓時鼻子一熱。
魚然莫名其妙看著仲淮秋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我去洗澡!”直奔浴室,並用力關上了門,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睡衣。
他穿的很奇怪嗎?
這衣服不就是仲淮秋給他買的嗎?
仲淮秋衝到盥洗台前,小心翼翼拿掉擋住臉的手,鬆了口氣。
還好,沒真的流鼻血。
自己狀態正常,仲淮秋的腦子裡又浮現出剛才看到的。
魚然穿的睡衣是新的,並不存在領口鬆垮或是洗到半透明,但那睡衣的材質本身就半透明。
那是一件真絲睡衣。
與其說是一件睡衣,不如說是一件浴袍。
與其說是一件浴袍,不如說是一張布片。
香檳金的顏色,更襯得他肌膚勝雪,隻在腰間鬆鬆紮著衣帶,上下全空。
因為沒有穿實,上麵空得直抵腹部,幾乎半個上身祼.露在外,下麵……下麵他就沒敢看!
仲淮秋定了定神,把水開起來往身上衝。
剛才他還覺得魚然洗的水溫過冷,比他平時洗的還冷。
現在他覺得,這個溫度,剛剛好。
魚然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出來。
他掩著口,打了個小小的嗬欠,抱著剛才阿姨送來的枕頭,指著床問:“仲淮秋,你睡哪邊?”
仲淮秋看了看,有心想讓他睡裡邊,裡邊安全點,不容易摔。
可他的床是床頭靠牆,三麵懸空,無論左右,都不算“裡”。
怎麼就把這個忘了?
孕夫摔不得,明天他就買個安全欄杆給裝上。
不,等不了明天了。要是魚然今天晚上就摔了怎麼辦?
於是魚然眼睜睜看著仲淮秋突然抄起手機,叫來幾個大漢,把大床給調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