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個軟釘子,陳尋也不沮喪,隻笑著搖了搖頭:“那仲總,我先出去了。”
“嗯。”
仲淮秋半側過身,看著他走出去,帶上門,才又俯身看魚然:“小魚兒,今天我們早點下班好不好?”
雕花木門隔音很好,陳尋隻聽到了前麵三個字。
仲淮秋話語裡的寵溺和與自己說話時截然不同的溫柔令他心頭微顫。
有的人注定一生高高在上,如果這輩子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他永遠也不會明白天上月的美好。
留學過的陳尋對於性向上的選擇比同齡人開放許多。
仲淮秋本來就是人中龍風,常年和魚妖一族生活,氣息交融後,又擁有了幾乎是無視性彆,無視種族的極大魅力。
隻不過短短一麵,陳尋竟然直到回到工位上,還平息不了內心的悸動。
他對仲淮秋產生了好感。
有了想法,就要付諸行動。
可是怎麼才能引起那位的注意呢?
就連送文件的機會,也得等部門領導願意才會給他。
陳尋咬手指。
仲淮秋卻並不知道新員工隻不過是來露了回麵,就對自己起了心思。
這種小事他要是都去管,自己的生活也彆過了。
但在他第三次在電梯口遇到對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偶爾還是應該讓人處理一下。
他麵無表情地捧著魚缸走進辦公室,準備把魚然放進辦公室的缸裡,嘴裡叮囑著:“仲義,來幫把手。江淮,讓人把B區的專用通道清出來。”
學成歸來的仲義渾身上下充滿了肅殺之氣,耳朵到下頜的一道疤痕給他氣質更添幾分鐵血的冷硬。
他輕輕一抬就把事情辦了,不聲不響地站到一旁。
江淮記下來,正要出去,卻被BOSS叫住。
“那個市場部的,陳雲歇的侄子,叫什麼來著?把他調到分公司去。”
對方看魚然的眼神實在令他討厭。
看著煩。
江淮頓了頓:“是。”
仲淮秋並不是一個私心甚重,因私廢公的人。
當然,當初把親爹給掀下台後,排除異己也沒少乾,隻是說他在公司大權在握,萬事都上了正軌之後,就極少因為私人感情對員工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了。
唯二兩回,都用在了一家人身上。
這陳家祖墳是被尿淹了吧?
倒黴成這樣。
江淮把命令直接告訴了市場部負責人,那人聽完這位天子近臣的話,心裡一咯噔,忙忙拉住準備走的他:“江助理,您給提點提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名字和仲淮秋的重了一個字,公司上下很少有叫江淮全名的,隻有仲淮秋完全不忌諱這個,正常叫他的名字。
江淮掀掀眼皮,把手臂從對方沁了汗的手裡抽出來。
“光這個月,咱仲總就在電梯口被他堵了三回了。”
說堵也不能算,陳尋其實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隻是他明顯打扮過,早早來等,還裝作偶遇的樣子,當誰看不出來呢?
市場部的負責人也不是吃乾飯的,當下就黑了臉。
送走江淮,他狠狠一拍桌板。
失策啊!
他聽了老仲總的話,說是為了緩和一下陳雲歇和仲總的關係,讓給陳尋多露臉的機會,免得他被其他同事有意無意地打壓,沒想到這家夥真有問題。
“嘛的,姓陳的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燈!”
陳尋接到調令是在三天後,這三天,仲淮秋直接沒來公司,他還有些失落。
接到調令後,頓覺晴天霹靂。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直係領導:“主管?我就快轉正了,這時候調我去分公司?”
相當於這一個月白乾了,還得在分公司再來個試用期。
主管得了經理的命令,也懶得跟他廢話,皮笑肉不笑地說:“陳大才子,你既然對咱們同事不滿意,說我們打壓你,早點跳出這個圈子不是挺好?”
陳尋怒而摔門。
仲淮秋第二天來公司的時候,陳尋不知從哪閃出來。
翻倍的保鏢令他沒有辦法直接靠近,他隻能隔著人群衝仲淮秋大聲喊:“仲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仲淮秋正轉身叮囑保鏢們把裝有魚然的魚缸抬好,聽到這話就不高興極了。
聽聽,這什麼語氣?弄得他像是拋棄情人的渣男似的。
陳尋近不了仲淮秋的身,前有保鏢阻攔,身後有保安從不遠處衝上來要抓他,仲淮秋卻像沒看到他這個大活人似的,讓人扛著隻魚缸就往裡走。
陳尋恨極了,偏偏拿他沒辦法,心裡莫明其妙升起一種想法:魚魚魚,一天到晚眼裡隻有魚,他這麼個大活人站這呢,竟然當看不見?
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陳尋在身後的保安還沒近身的時候,他一個假動作晃過保鏢,從保鏢身旁的空隙裡猛地向魚缸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