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逼開刁隨,立在魚然麵前,定定看他:“我和魚然的婚姻合法有效。敢問刁先生準備好收律師函了嗎?”
刁隨臉色一變。
從剛才路上偶遇起,他就發現眼前的男人身上有著魚然的氣息,顯然是有過一段時間較親密的接觸才能沾染上的。想著魚然既然回到族地,還沒事人一樣,應該是和對方掰了,雖說魚然才回來沒多久,但他可是等了對方一年多呢,就等著他高考完了,成年了,倆人在一塊兒。
至於自己會不會成功,他根本沒想過會被拒絕。他和魚然雖非同族,卻可以說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情份,魚然對他,肯定比對外麵連條魚都不是的人好,對此他很有信心。
可他萬萬沒想到,魚然竟然和這個人類是有婚姻契約的。
他就知道,人類都是狡猾狡猾的,口口聲聲說是來幫助他們,跟他們建交,其實就是要把他們同化。
要不然,他們魚類祖祖輩輩沒有什麼結婚證,不也活得好好兒的?
刁隨不忿:“然然不喜歡你,你這樣糾纏著他有什麼意思?”
仲淮秋斜睨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刁隨噎住。
他確實沒什麼身份能管。
但,他不能管,有人能管。
“你等著!”
一會兒他就去找族長,總不能讓這個人類在他們魚妖的地盤上囂張。
仲淮秋隻看著他,見他放完狠話就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半點沒有要去搬救兵回來的意思,問他:“還不走?”
刁隨怒:這人類還要趕他走?
仲淮秋半挑眉:“不是讓我等著?”
靠!
刁隨恨得牙癢,卻不想在此時就真的聽話去找人。
他敢百分之二百確定,隻要他一離開,再回來就不是如今這樣的局麵了。
仲淮秋如此強勢,帶他進來族地的喉.交魚族族老明顯也是站在他那邊的,魚然這麼單純天真,一定會被他們哄走。
當然,繼續留下來,他也沒有什麼優勢就是了。
除非魚然答應了自己的請求。
魚然和仲淮秋有婚姻關係,他介入是破壞沒錯,但若魚然和仲淮秋感情破裂,執意離婚,誰也不能強迫他必須跟仲淮秋繼續在一起,若要懲罰,也隻是他一個人的,他願意擔。
於是刁隨滿懷希冀地轉頭看著魚然:“然然,你如果不願意跟他走,我會幫助你!”
這些人衝到自己跟前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講個不停,魚然此時才終於撈到了空隙時間。
他看了看刁隨,又看了看仲淮秋,幽幽地說:“刁隨,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先回去吧。”
刁隨隻覺得胸口被一刀紮了個透。他不相信地問:“然然?”
魚然小退了半步,將自己和刁隨之間的距離拉開,保持了一個跟其他人都差不多的空間。
刁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都這樣了,魚然還是這樣對自己。
“你不是不想留在人間界嗎?”所以你才回來的呀!
魚然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慢吞吞地說:“我沒說不想留在人間界呀。”
刁隨的心要被紮透了。
合著你們是感情挺好的,隻是鬨一鬨,作一作?有句話叫什麼?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
他呼著粗氣,氣得鼻孔都大了一倍,卻實在拿魚然沒辦法。
麵對仲淮秋,他可以懟,可能動手,可對著魚然這張從小到大都長在他審美點上的臉,他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講。
怎麼辦?隻能自己受著唄。
仲淮秋聽到這話,心中稍安,覺得莫明其妙出來攔著自己的刁隨也沒那麼討厭了。
他無視了其他人,對著魚然溫聲說:“小魚兒,孩子們還在家裡呢,你快跟我回去吧。”
魚然看著他,卻說:“可是我現在不想回去。”
仲淮秋臉一僵。
族老眼看這場麵再拖下去弄不好要打起來,忙上前打圓場,讓魚然先把他們帶家裡去。
“一走了之不是個辦法,事情總要解決的。”
然後伸臂攔了攔刁隨,直看著二人走遠了,才語帶警告地勸他彆來添亂。
仲淮秋跟魚然回到他的住所,族老隨後也跟了上來。
魚然有些不太情願,看在族老的麵子上,才讓仲淮秋進了門。
他擺出待客的款兒,給二人上了水和點心,很有今天就把事情說清楚的勁頭。
族老卻隻喝了口水,就臉帶疲憊道:“魚然啊,我趕了一晚上的路,實在是有點累了,這樣,仲總先在你這歇著,等我睡醒了咱再聊哈。”
說著快步走出去,從外邊兒把門帶上了。
魚然:……
大意了。
魚然無語看著仲淮秋,實在是做不出把一個人類趕出去,讓他自生自滅在妖族族地的事兒,隻能捏著鼻子暫時讓人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