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考慮得如何了?”
“我……”
“等等,先不要說,請下次回答我好嗎?”臨鶴中途止住他的回複,抬手撫住心口,帶著一股悲切的淒淒笑意道:“我怕我聽到令我難受的答案,剛痊愈的傷口會受不住。”
“哈哈,騙你的,你不會真信了吧。”說到最後,臨鶴一轉先前的淒悲,換了一副狡黠的神色,“不過,今天我是真的不想聽到答案,所以,下次再回答我,行嗎?”
好話歹話都讓他說儘,就差沒挾恩圖報了,秦嶼還能說什麼,當然是,“好。”
目的達成,我不好過,你又怎麼能心安理得,得到回複後,臨鶴不再拖延,直接道,“那麼,我走了。”
……
臨走前臨鶴回頭望了承明宮一眼,心道,不論如何,他此次來妖界不虧,不僅成功在秦嶼心底留下位置,而且,臨鶴勾起一抹冷笑,而且還除掉了心腹大患,秦河。
他垂頭看著自己素白無暇的手,心想,什麼畏罪自殺,秦河那等迷戀權勢、心狠手辣的人,怎麼可能舍得自殺?
*
秦河死亡前夕,臨鶴在月清宮的一處偏殿裡找到了他,當時他的所有謀劃剛剛暴露,緝拿他的人正在來的路上。
“這還是妖界的親王殿下嗎?那端方如玉的姿儀去哪兒了?”臨鶴注視著發絲淩亂、衣衫不整的秦河諷刺地開口。
“臨鶴,你是來看我笑話的?”秦河死死地盯著臨鶴,眼神凶狠,看樣子似乎恨不得把他殺死。
臨鶴搖搖頭,“不止。”他抽出腰間的扇子輕輕扇動。
“哼,附庸風雅。”秦河冷眼旁觀他的惺惺作態,對此嗤之以鼻,不過,“那你是來做什麼的?難不成是來幫我的?”
臨鶴瞥了一眼光滑的扇麵,“的確是來幫你的。”
秦河真真切切地驚訝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臨鶴上前一步,目光冷冽地看著秦河,“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來幫你的,幫你——”話到後麵,戛然而止。
“你——”秦河張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頸間的利刃。
“幫你上路的!
”臨鶴笑盈盈地補完最後一句,笑容怎麼看怎麼滲人,說是噬人的惡鬼也不過如此。
看著逐漸逼近的利刃,秦河頭冒細汗,“臨鶴!你在發什麼瘋?”
“發瘋?”臨鶴歪頭,似是不解,接著他回過神來,盯著秦河,咬著牙根道,“我早就瘋了,其中可有你的大部分功勞啊。”
“一派胡言。”危機之下,秦河欲用靈力,結果發現,他竟然使不出絲毫靈力,彆說幻化出武器了,“你做了什麼?”
臨鶴揚了揚不知何時合上的扇子,“一點能暫時封鎖靈力的藥粉,珍貴得很。”而且後期也檢查不出來。
恐懼爬上了秦河的脊背,他是真的察覺到了危險,一不留神,他可能真會死在臨鶴手上,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穩住眼前的這個瘋子,“有事我們不能慢慢說?何必非要動手?”
說著,他微微側了側頭,偏離了刀刃。雖說他不是人界的人,一般武器對他根本沒用。但問題是,仙、妖兩界有頭有臉的人哪裡會用一般武器,誰不是精心找找或者請人用上等的材料打磨的,被這樣的武器傷到,誰敢說自己會一點事都沒有。
臨鶴嗤笑一聲,左手使勁鉗住的肩膀,右手手腕一動,立刻跟了上去,刀刃再次貼近他的脖頸。
他並不懼秦河會來個出乎意料的反擊,一來他被他被製住了,靈力全無不說,二來秦河本身的實力隻能說是一般,不然他早就跑了,哪會留在月清宮等人來抓。
“何必非要動手?”臨鶴重複了一遍秦河的話,接著聲嘶力竭地道“可一開始動手的人不是你嗎?”
“什麼意思?”
臨鶴湊近他,麵容扭曲,一字一句地道:“當初墨麟不是你派人打傷的?”
秦河瞳孔緊縮,“你都知道了?”
“對,我都知道了。”
“那你——”秦河想再問臨鶴,卻猛然感到喉間一股腥甜,臨鶴動手了。
……
今夜似乎格外的靜,臨鶴扔掉閃著寒光、沾著血液的匕首,著手將現場偽裝成自殺的場景。處理完後,他看了看窗外的明月,緊接著消失了。
至於秦河死前那句,“你會後悔的,你什麼都不知道”,臨鶴並沒有放在心上,全當他在垂死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