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沒有與這等富貴人家相符合的目標。
鳳隨從他手裡接過記錄著孩子們口供的文書,四五歲的孩子已經記事了,住在哪裡,家人是誰,也都能說個七七八八。唯有兩個年齡略小一些的,嚇得狠了,從醒過來就隻是哭個不停,目前還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鳳隨點點頭,“回去之後,將丟失孩童的情況理一理。”
能穿得起珍珠鞋的孩子,家世不會低。這裡麵能牽扯進去的事情可就多了。但一時間並無頭緒,隻能等回了衙門,再清查都有什麼人家走失了孩子。
轉天一早,鳳隨清點人手,帶著地道裡找到的孩子們返回西京。
張鴻得到信兒的時候,剛從青水庵空空蕩蕩的地道裡爬出來,想到鳳隨在他麵前一點兒沒有透露有關機關的事,氣得大罵他奸詐。
這事兒就算問到鳳隨麵前,他也會說事關重大,不好讓太多人知道。但清查青水庵的主事是他,結果讓鳳隨撈到了這麼大一個功勞,想一想官家麵前鳳隨會怎麼回話,張鴻就氣的肝疼。
回到京城,大理寺的告示已經先一步貼了出來,不少丟了孩子的人家都跑去認領孩子。衙門的人除了要登記孩子父母的證詞,還要有左鄰右舍的證詞,進一步確認孩子的身份,忙得團團轉。
司空不算大理寺的正式編製,這種事他也插不上手。鳳隨這個時候已經揣著司空寫給他的地道機關的前後兩道密碼進宮複命去了。
司空跟陳原禮打個招呼,回家去取幾件換洗衣服,順便跟顧婆子說一聲要出去住幾天的事。
關於要搬過去跟鳳隨的手下一起住這件事,司空並沒有什麼意見。他也知道青水庵的機關必定會引人注意,難保不會有人把主意打到他頭上。
搬去鳳家暫住,不但可以避免自己涉險,也可避免連累了無辜的鄰居。
司空可不敢小看了這個時代的陰謀家,在有些人眼裡,普通老百姓的一條命恐怕不比螞蟻珍貴多少。
顧婆子出門去了,等司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她才拎著一塊豆腐回來了,見了司空還挺高興,說剛才出去看熱鬨,杜氏的小女兒找回來了。陳娘子彆看一直嫌棄窮親戚上門,這會兒也是真心替杜氏高興,還說要殺隻雞來給孩子做點兒好吃的。
顧婆子就悄悄跟司空嘀咕,“杜氏正在外頭找活兒呢,我看她的意思,是不想在陳大郎家住了。”
“豆腐胡同那個小閨女找回來了嗎?”司空問她。他記得顧婆子說,還有一個孩子,比杜氏的小女兒丟的要早幾天。
就是那個據說被她娘拎到門口罰站,結果一轉眼就不見了的小閨女。
顧婆子搖搖頭,歎了口氣,“老張家的人也去衙門裡看了,沒有他們家的孩子。張娘子是一路哭著回來的……”
司空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寄希望於案情有什麼新進展,讓他們能夠儘快找回丟失的孩子。
顧婆子又說起了她上山替司空送錢的事,“廟裡那幾個小娃子都養的挺壯實的,智雲師父還說讓你彆總往山上送錢。哦,他還說了,女孩子都大了,讓你也幫著看看,想想辦法。”
廟裡收留的孤兒有男有女,有些找到了領養的父母,有些送不出去的,就都寄養在了附近的村民家裡。但女孩子大了,涉及到將來的出路問題,卻不能一直指望寄養的家庭來解決了。
“我也過去看了,”顧婆子說:“兩個小的還好說,有兩個八歲的,還有兩個大一些,一個十歲,一個十三了。”
再過幾年,就要給她們相看人家,這種事總不能也指望著和尚們來做。
司空想了想,對顧婆子說:“大娘,您上次說杜氏的針線活兒做的好?”
顧婆子就點了點頭,“她娘、她外婆都給繡莊裡做過繡娘,活計是很不錯的。我見過她給陳娘子做的裙子,哎喲喲,那個精細……”
司空就說:“我有個主意,您幫我合計合計,看看行不行。”
“正好我要出去住,”司空說:“您這裡,我繼續租著,回頭我把山上幾個妹妹接過來,請這位杜娘子幫忙教些針線活兒……或者,就乾脆開一個小繡莊,讓杜娘子管事,帶著幾個丫頭做做活兒,您看行不行?”
顧婆子愣了一會兒,垂頭想了想說:“女娃子大了,是要學一些針線……我看行。遠的不說,就咱們附近這幾條街,光棍兒漢子可不少,縫縫補補的活兒總要找人做的,還有他們用的被子床帳,四季衣服,這都是活兒。”
司空也點頭,這一點他可是深有體會。不過這事兒到底能不能行,他一個人說了不算,還得回去跟智雲師父商量商量。
顧婆子說著說著,思路也打開了,“再遠一點兒,車馬行那邊有幾家客棧,裡麵縫縫補補的活兒也不少。還有,像陳娘子家裡雇著幾個夥計的,那夥計的衣服被褥難道還讓陳娘子親手做?肯定都是送去讓外人做的。”
她越想就越是坐不住了,起身對司空說:我這就找杜娘子,問問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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