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曉得和三個少言寡語的孤寡老人呆在一飲了三個時辰的茶是件多麼無聊又煎熬的差事,所以當聽到墨淵提出要帶回昆侖虛時,毫不誇張,我感激的差點直接抱著墨淵的大腿喊了聲親爹。
與折顏帝君拜了彆,墨淵便領著我離開了天宮。
回到昆侖虛,早有等候多時上前來向墨淵問好,他也一一點頭回了。
折顏曾給我看過,他說在我在失去記憶之前,我這具身體起碼也有十萬歲了。可憐我明明是眾弟子中年歲最長的那位,卻要按禮數喊他們每人一聲師兄
我這個人一向不注重輩分什麼的,因此也沒什麼好扭捏的。不過輪到到子闌跟白淺這兒時,我卻是怎麼也喊不出口了,要知道,他們兩個在人前人後可是都喊我一聲離勿姐姐的。
我知道他們也不喜歡我喊他們師兄,索性直接將身上扛著的大袋子丟給了他們,並吩咐他們道:“十六,十七,把這些蟠桃都給大家分了吧!”
他二人翻開袋子瞧了一番後,異口同聲地問我:“姐,你這是把蟠桃園打劫了嗎?”
我白了他們一眼:“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天知道我為了說服司命星君幫我偷它們費了多大的力氣。
“吃,當然吃!”子闌一臉狗腿,“離勿姐親手摘的蟠桃,誰敢不吃。”
“就是,能吃到離勿姐摘的蟠桃,乃是司音之幸。”白淺也附和打趣我。
跟折顏一樣,白淺和子闌也是屬於沒有節操。不過話說回來,對於他們的讚美,其實我還是很受用的。
“對了師父,青丘狐帝讓畢方神鳥帶了一封書信給您,我將它放在了您的書房。”大師兄疊風一貫很有禮貌,等我們玩鬨夠了,他才上前來說正事。
墨淵點點頭,轉身去了他的書房。
“離勿姐,你說我爹怎麼會突然寫信給師父?是不是因為出了什麼大事?你看師父剛才的表情,都快黑成炭了。”白淺在我耳邊小聲說著。
“信都沒看呢,誰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表麵上裝作不以為然,但實際上比白淺還好奇那封信裡寫了什麼。
白淺挑挑眉:“要不?咱們偷偷去看看?”
“這……不好吧!”話雖這麼說身體卻很誠實,等回過神,我和白淺已經到了藏書閣。
昆侖虛的藏書閣和墨淵的書房是連在一起,兩者中間什麼也沒有隔,我們九尾狐的視力極好,隻要找對角度我就能看清那封信上寫的內容。
然而結果卻是我失敗了。天曉得墨淵的動作有多快,當我和白淺走進藏書閣時,他老人家竟然已經將信讀完了,並且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我們。
白淺比我反應快,不等墨淵開口,她已隨手拿了一本醫書,借著請教的由頭走向墨淵:師父,您瞧瞧,這個字怎麼讀啊?”
好蹩腳的借口!
可是墨淵他老人家明明看出來了,但他不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而且還將那字的讀音以及衍生出的詞彙一一列舉了出來。
我在一旁傻看著他一板一眼的認真樣子,隻覺得他活像凡間學堂教學的老夫子,也難怪他老人家到現在都沒給我們娶個師娘。
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副好皮囊!
“離勿姐,你沒事兒又發什麼呆?”
“我想,是時候要給你找個姐夫了。”我光顧著回答了,一時間竟忘了墨淵也在。
他正喝著茶,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替十七找姐夫的事情不忙,緣分到了至然會找到。”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當然啦,我是絕對不會把心裡話說出來的。
“是!師父,弟子知道了。”
“知道就好,時候不早了,你們兩個回房歇息吧!”
“是!”我和白淺恭恭敬敬的行完禮後,緩緩出了藏書閣。
習慣使然,快走到門口時,我下意識地回頭望了眼墨淵。誰知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墨淵臉上居然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而且他的笑容像極了惡作劇成功後的孩子。
看的我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晚間回到住處,我正一邊泡著澡一邊好奇白淺她爹的信裡寫了什麼呢,忽而耳邊突突地響起了敲門聲。
“大半夜的,誰啊!”我最討厭彆人突然打斷我想事情,尤其是我泡澡的時候,所以語氣明有些顯不悅。
敲門的那人許是被我的大嗓門給嚇住了,好半天也不回答我。
我心裡覺得抱歉,趕緊穿好衣服起身去給人家開門。
隔著門檻,我望著來人吞了吞口水:“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