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冷語?”我無奈的看著司命,“我說的對麼,司命?”
司命齜牙一笑,算是默認。
仔細想想也是,認識墨淵這麼久,他雖然一直都是冷冷的,但那種冷不過是單純的性格使然而已,但方才自他眼中流出的冷意,竟讓我感覺到一絲的殺意。
還有東華帝君,說實話,我根本沒有從他的語氣裡聽出開玩笑的意思。
奇怪,說不出來的奇怪。
司命見我眉頭深鎖,好心道:“上仙若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同小仙說說,說不定小仙可以幫上仙排憂解難。”
“不必了,同你說也沒用,這事還得我自個兒來。”我歎口氣,“對了,桑籍如何了?”
司命低聲道:“上仙放心,二皇子並無大礙,而且到小仙離開天宮之時,二皇子還一直以為他之所以會摔下九重天,是因為他自個兒走路不小心所致。”
我愕然地抬頭望著司命:“他腦子是不是摔壞了?”
司命忍不住笑出了聲:“誰說不是呢。”
玩笑開完,我和司命也進了大殿。
“玉兒。”我哥眼尖,“來哥哥這兒坐。”
茶水和果品已有師兄們在準備,我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便點點頭,坐到了他的旁邊。
“玉兒你來的正好。”我哥笑道,“我與墨淵上神正在商議你的去處。”
“我的去處?”我一臉狐疑的看向首座的墨淵,“師父,我哥此言是什麼意思?”
墨淵正捧著茶杯喝茶,忽聞我這麼問,他的動作雖有片刻的凝滯,但也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待一杯飲儘,他道:“十八,你兄長已被青丘重新接納,他的意思是,想帶你回青丘。”
“為什麼?”
“青丘本就是你的家,你終究是要回去。”頓了頓,他又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在昆侖虛,與為師還有你的眾位師兄們一起生活。”
墨淵就是墨淵,他向來都尊重彆人的意願,但我需要的並非是他的尊重,而是……
我抬眼看向墨淵:“那師父的意思呢?”
“我不是你,做不了你的主。”言下之意還是在讓我自己做出選擇。
我起身,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個弟子禮:“既然師父是想讓我自個兒做主,那弟子便選了……弟子選擇跟兄長回青丘。”
我哥和墨淵之間有過什麼仇怨我還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我的這個選擇意味著從此之後,我將不再是昆侖虛的的十八弟子,而是白狐白玉。就算日後有機會再回昆侖虛,我的身份也隻能是昆侖虛前十八弟子離勿。
“如此,也好!”墨淵的聲音依舊平靜,平靜的讓我心生厭惡。
我終是沒能繼續同他說下去。尋了個由頭,我又回了蓮池。
白淺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來向池裡唯一的一株小金蓮訴說,雖然我一直覺得沒什麼用處,不過眼下這情境,貌似也就隻有這株小金蓮能安安靜靜的聽我說話了。
我把方才發生的一切向他娓娓道來,末了,我又問它:“金蓮啊金蓮,你說,師父他是不是很討厭我,不然他怎麼連挽留我一下都不挽留呢?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好。”
許是我的錯覺,恍惚間,我竟聽到有個人在我耳邊說:“墨淵他的性格本就如此,他不出言挽留並不代表他舍得讓你離去,相反,正因為他舍不得所以才沒有出言挽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有些好笑的戳戳金蓮,“世人隻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殊不知也要給人希望。而墨淵,恕我眼拙,我看不出來。”
“你在自欺欺人。”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我聽的明明白白,是個男人!
我一驚:“誰?誰在說話?”我警惕地打量著周圍,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也許,是我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