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千弦跟阿柒說了些什麼,我想我大概是知道的。
人世間滄海桑田輪回往複,時至今日,已經沒多少人記得,曾幾何時,**天一劍不過是青光劍的一抹劍靈,它和青光劍原是一體,隻是後來被當今天帝用法術煉化才有了如今的模樣。
彼時正值冥界和天界休兵止戰之際,為表誠意,天帝便把新生的**天一劍作為禮物送給了當時還是將軍的冥王,至於這把劍為什麼會流落到海外**島上,據冥王大人本人交代,貌似是因為他不喜歡收人禮物,尤其是天帝陛下的禮物,所以**天一劍被他轉手就給丟了。
之前跟琴千弦有次閒聊時,我曾把這段過往講給他聽過,我還告訴過他,**天一劍和青光劍雖然一個生而隻誅妖魔一個生而隻殺仙神,但說到底它們還是一樣的,因為它們體內的劍靈是一個,隻要有強大的功法作為助力,劍靈會把兩把劍重新合體。除非,其中一方的主人死了。
眾所周知,劍靈認主,且一生隻認一人,若是有朝一日它的主人不幸離去,那麼劍靈勢必會用儘畢生氣力複活主人,亦或是跟著主人一起灰飛煙滅。
同理,隻要主人不死,劍靈自然也會活的好好的。
想來估計是當時我家的青光劍光顧著驚訝我突然炸裂,以至於不管琴千弦如何用仙門術法召喚於它,可它就是不理人家一下。無奈之下,琴千弦隻能把什麼事都同阿柒說了。
他是好心的,隻不過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阿柒竟會膽大到想借用萬鈞劍的力量讓**天一劍和青光劍合二為一,然後再借完整劍靈的靈力來將我複活。
可是,談何容易?
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借用其他神器的力量來講這兩把劍合二為一,隻可惜他們都失敗了。
因為他們是人,在高高在上的天帝麵前,縱使他們修為再深,也不可能破的了天帝陛下當年煉化雙劍之時在它們身上下的禁製。
所以,阿柒受傷了,他遭到了**天一劍和青光劍的反噬。
可能在阿柒的眼裡,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可是在我的眼裡,他給我的除了心疼隻有心疼。
“薑染,說句心裡話,我其實一直都不是很讚同厲塵瀾跟你在一起。雖然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一旦認準了誰,縱是拚個灰飛煙滅,也定會護他一世無虞。可是薑染啊,你不要忘了,你和厲塵瀾終歸還是仙凡有彆,他不像你,他這條命沒了便是沒了,即使最後能夠投胎轉世,即使樣貌不變,但那也不是他了。”顧晗光望著我,眸光堅定。
認識顧晗光多年,他從來哪一刻像像現在這麼語重心長的跟我說過話。醫者仁心,即使早就知道了結局,也到底還是不願意看到我和阿柒越陷越深。
抬頭,我問他:“顧晗光,你信命嗎?”
“你覺得我信嗎?”
“自然是不信的。”我笑,“既然不信,何不跟我一起博上一把?世人都說命由天定,我倒想看看它是怎麼個定法?”
顧晗光哈哈一笑,算是應了我的邀請。
結束交談,我立馬折回了無惡殿,順道從旁邊的桂花樹上折了一束開的最盛的桂花回去。
許是昨兒趁我睡著以後又偷著熬夜批閱公文了,我回去時阿柒已躺在定風殿的床榻上睡了過去。把桂花插在他的床頭後,我覺著無聊,索性也跟著他一起躺下。
阿柒身上有我做的香囊,味道很淡,有安神的作用,所以沒一會兒,我也睡了過去。
隻是才一閉眼,就有人入了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