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留言的時間隔了沒有一分鐘,在我的記憶裡,很少見宋翊這樣,於是連忙回複他。
“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
沒一會,對話框裡彈出消息:“我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很冒昧,但我既受人所托,就必須忠人之事。”
我發給他一個微笑表情:“沒事,你說吧!”
“天雅讓我轉告你,她和林陽的飛機票是今天下午兩點,首都機場,T3航站樓,CA987號航班。”
退出登錄,我抬頭看著指針已指向中午十一點的鐘表,心裡頓時五味雜承,猶豫了一會,我對陸勵成說:“能借一下你的車嗎?”
車子剛轉到望京一帶,就停了下來。我打開車窗向外探看,看見前麵堵得水泄不通,有很多的車子擠在一起,司機們雖然明知道過不去,但依然不停地按著喇叭,偶爾還會傳出他們的埋怨和咒罵。
來北京這麼多年,我經曆過不下千次的堵車,其中堵了兩個多小時的不下百次。以前我從未在意過,可今天,我卻因為窗外的擁擠和吵鬨,而變得坐立不安。
司機師傅望著車海,無奈地搖頭對我說:“小姐,看這情形,估摸著還得堵半個小時……”
未等他說完,我已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因為靠近非機動車道,我險些與飛馳中的摩托車來了個親密接觸。
“趕時間也不帶玩命的!”司機師傅好心嗬斥我。
我朝他笑了笑,扔下一百塊和句感謝後,快速向著機場跑去。
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包裡突然響起陌生的手機鈴聲,這時我才想起剛才上完網後,沒有把手機還給陸勵成。我慌忙翻出手機接聽,麻辣燙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妹,你在哪呢?”
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個號碼的?”
她詭異地笑了幾聲:“我剛才打你電話,被一個男的接上了,他說你把手機放在他那裡充電,還順走了人家的手機……哈哈……我現在在大山橋附近吃飯,你在哪?”
大山橋?我如同看見了幫手。連忙對著她喊:“我不管你在哪個大山橋,快來機場輔路,我要去找人!”
掛上電話,我繼續往前跑,三分鐘後,麻辣燙果真出現在了我的身後。她什麼都沒問,什麼也沒說,隻是招手讓我上車,以專業賽車手的技術飛弛向機場。
麻辣燙就是這樣,當你願意向她吐露心事時,她會做一個免費的傾聽者,安慰者,或是毒舌的吐槽者;但當你不願意吐露心事時,她則會做一個安靜的陪伴者,不問,不說,也不怨。
也許,這便是無論她怎樣彪悍謾罵我們,我和蘇蔓依舊視她為貼心棉襖,知心姐妹。
首都機場到處都是人,他們拖著行李箱,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彼此說笑,彼此話彆。每個登機口前排滿了長隊,廣播裡還播著航班的起飛和誤點信息。
我按照宋翊給的航站樓信息,艱難地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尋找著那個多年未曾改變過的林陽。
當我終於在T3航站樓,找到正站在安檢口,幫印天雅披外衣的林陽時,我卻止住了腳步。隻呆楞在人群中,靜靜地看著他接過印天雅的手包扶著她一起走向安檢口,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
挺拔的身形,清秀的五官,溫暖如朝陽的笑容。我至今還記得,那年當我這麼形容他時,他皺著眉頭說了什麼。
他說:“小語,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清秀是用來形容像Jack那種娘娘腔的,我林陽,費用帥氣,俊秀。”
我低下頭,轉過了身。
走出航站樓,我看見了麻辣燙,她穿得很單薄,被冷風凍的瑟瑟發抖。我笑了笑,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並且抱住了她。
她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像上回我犯病住院時,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著我。
平複好心情,我微笑看著她:“姐,我餓了,請我吃飯!”
麻辣燙笑了笑,給了我一記白眼:“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魔王克星呆久了,竟也學會壓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