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許秋的日記,麻辣燙的身體逐漸康複了起來。等我忙完事務所落下的工作,突然想起已有兩日未見麻辣燙,因為擔心被她罵死,我趕緊回家拿錢,準備買禮物賠罪。誰成想,一進家門,竟看到客廳裡坐著四個人。
陸勵成,蘇蔓,還有正坐在輪椅上,使喚宋翊削蘋果的麻辣燙。
我看了眼完好無損的門,瞪大眼睛:“你們幾個,是怎麼進來的?”
麻辣燙拿出一串鑰匙,在我麵前晃了晃:“你忘了,前年你家裝修房子時,是誰找來的裝修隊?又是誰出的錢?”
我哀歎一聲,果然是家賊難防。
蘇蔓深有同感地拍拍我的肩膀,道出了他們四人的來意:“我們三個,是被麻辣燙拉來幫她助威的。”
“助威?”我沒好氣地白了麻辣燙一眼,“不就是幾天沒去看你嗎?說吧!想怎麼罰?”
麻辣燙嗬嗬笑道:“你說的哦!罰你以後每周都要和我通電話,彙報你的生活,即使是跟你家青梅竹馬結婚以後。”
我困惑地看著她。陸勵成在一旁解釋:“麻辣燙要去瑞士治療,短則四五個月,多則一兩年。”
原來,她是來告彆的。我走到她身邊,拉著蘇蔓緊緊地抱住麻辣燙。
很快就到了麻辣燙要走的日子,一大早,我和蘇蔓便跑到許家,和王阿姨許伯父一起送她。到了機場,陸勵成和宋翊也來了,我看了眼不敢上前的宋翊,忍著笑,衝麻辣燙眨眨眼睛:“宋翊也來了,你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他吧?”
麻辣燙笑了笑,轉頭盯著蘇蔓,突然說:“你們給我讀完日記的第二天,我就讓宋翊進病房看我了。我告訴他,我是一個極小氣又自私的女人,我絕對不會犯我媽媽犯過的錯,也絕不會活在許秋的陰影裡。所以……我向他提出了分手,不僅是因為我發現他從未愛過我,而是我發現,我愛的其實是一個無論他是誰,都會帶我走出黑暗的人。”
蘇蔓知道麻辣燙要說什麼,她低下了頭:“他,愛的隻有許秋!”
麻辣燙搖頭,剛想說什麼,就被王阿姨打斷了:“憐霜,蔓蔓,詩語,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有什麼話,電話裡再說!”
麻辣燙看了看我們,苦著臉被王阿姨推進了安檢口。身影快消失時,她回頭,朝著陸勵成和宋翊揮手道彆,又對許伯父做了個飛吻的姿勢,並大聲地說:“爸爸,再見!我和媽媽會想你的哦!”
許伯父愣了一下:“都快奔三的人了,還沒個正形!”他的話貌似責備,實則心滿意足。
等看不見她們了,我們幾個轉身向機場外走去。我和許伯父落在了最後,沉默了一會,許伯父淡淡地說:“小秋從車禍到去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舒了口氣,笑道:“昏迷期間有沒有醒來過,隻有許伯父您知道,不是嗎?”
許伯父笑了笑:“小語,謝謝你!今後如果你在工作上遇到什麼難題,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我微笑著點頭,猶豫了幾秒,突然開口:“我有個朋友,他很有能力和眼光,我希望許伯父能一直與他保持合作關係。”
許伯父聽完,抬頭望著正在路虎車前等待我們的陸勵成,微微笑說:“陸勵成是個出色的投手,我很欣賞他堅持原則,不屑用感情交換利益的品質。同時,也為他口中的那個人高興。”
出了機場,我提議一起吃飯,陸勵成,蘇蔓,宋翊都沒反對。
菜品上桌,先碰杯對飲了一番,我才切入正題:“今天的這頓飯,我來請!一方麵是想謝謝兩位舊上司在MG對我的照顧,和蔓蔓多年姐妹之情的關愛;另一方麵,算是拉你們送行。”
陸勵成有點意外地看著我:“消息傳得這麼快?宋翊剛遞辭呈,外麵就已經傳開了?”
我看了眼和我一樣驚訝的蘇蔓,低下了頭:“我不知道宋翊要走,我說的送彆酒,指的是我自己。”
陸勵成追問:“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