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夏心心捏捏自己的臉蛋,明明沒有啊。她最忌諱彆人說她胖了。
方廷皓輕笑:“死鴨子嘴硬。好,既然你不信,我就證明給你看。”
說著,方廷皓後退幾步,紮了個馬步,朝夏心心招手:“去年我抱著你做了兩百個深蹲,如果今天還能做兩百個,就說明你沒有胖。”
“試就試,誰怕誰啊!”夏心心和他退到賽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摩拳擦掌地熱身了一會,夏心心跑過去,輕輕一躍,就跳到了方廷皓的懷裡。
方廷皓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表情痛苦的對笑著躺在他懷裡的夏心心說:“還說沒有胖,我胳膊都快斷了。”
“自作自受,彆偷懶,做你的二百深蹲。”夏心心哼了一聲,看向已開始下一場比試的賽場,比賽很是激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賽場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和方廷皓在做什麼。
眼神不經意地瞥向鬆柏弟子坐的觀眾席,卻突然對上了一個深沉的眼眸,嚇得夏心心連忙掙開方廷皓的懷抱。
平複心神,夏心心再次向觀眾席看去,卻見若白正在和胡亦楓聊天,難道是她剛才看錯了?剛才她對上的分明就是若白的眸子。
“怎麼了?”
夏心心笑了笑:“沒什麼。”
或許,真的是她看錯了。
傍晚的咖啡廳安逸而舒適,夕陽透過玻璃傾灑在座位上,照的夏心心隻覺得臉上癢癢的。
抿了口服務生端來的咖啡,她猛拍了下還在享受鋼琴曲的方廷皓:“你覺得鬆柏殺入決賽的能性大嗎?”
方廷皓舉杯:“你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自從那個喻初原退出鬆柏後,鬆柏在預賽中從未贏過兩場,今天鬆柏能連勝,看得出過去一年裡,若白做了很多努力。對了,還有那個戚百草,起勢練得不錯,腿法淩厲,體力也高於其他選手,第一次比賽能打成這樣,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我相信她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元武道選手。”
竟然比她還了解百草!夏心心聽完方廷皓對百草的誇讚,意味深長地笑道:“廷皓哥哥對我家百草這麼了解,該不會是……”
不出所料,換來了方廷皓狠狠一記暴栗:“想什麼呢,我隻是單純的欣賞。”
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
幾天下來,鬆柏道館以KO所有對手的戰績,成功晉級複賽,並在複賽中,以前三名的戰果,贏得了晉級決賽的資格。
他們,終於迎來了決賽。
這一次,他們的對手是賢武道館。
由胡亦楓對戰申波,百草對戰方婷宜,若白對戰方廷皓。
賽事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百草已經緊張的渾身抖了起來,對於上次慘敗給方婷宜的情景,她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夏心心和範曉螢正安撫著百草不安的情緒,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女聲:“夏心心,你怎麼在這?”
這個聲音,夏心心一輩子都忘不掉,她冷笑,與那人平視:“好久不見,方,婷,宜。”
方婷宜的眼底滿是不屑,她看了眼夏心心身上的鬆柏道服,又看了眼在旁邊打顫的百草,已是明了:“怎麼?不當選手改當教練了?還是知道自己是個廢人,所以將希望寄托在了新人身上?嗬嗬,忘了告訴你,這個戚百草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就像當年的你一樣。”
“方婷宜!!!”
是若白和方廷皓。
方廷皓看了眼若白,拽過婷宜,厲聲嗬斥:“心心好不容易淡忘,你為何又要揭她傷疤。”
“哥,為什麼你總是護著她?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她?”
方廷皓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經給了答案。
“原來如此。”方婷宜冷笑起來,如利刃般的眼神掃向夏心心:“好!夏心心,接下來你最好睜大眼睛觀看比賽,看我如何像當年打敗你一樣,打敗戚百草。”
婷宜負氣回到座位,方廷皓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後,也回去了,留下不明所以的眾人看著默默掉淚的夏心心。
“收起眼淚,賽場上,眼淚是留給懦弱的人。”
是誰的聲音?夏心心看著他,原來是若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她不再說話。
比賽開始了,第一場胡亦楓輸給了申波,回到座位上的胡亦楓懊惱地垂著頭,向來開朗的他竟也流下了眼淚。
第二場,百草對方婷宜。
就像剛才方婷宜所預言的一樣,百草敗了,方婷宜好像把怒氣全都撒在了百草身上,竟然在百草被打的發暈時,狠狠地踢著她受傷的鼻子。看著這一幕,夏心心回憶起來當初方婷宜也曾趁著她意識不清時,用儘力氣踢著她的左腿。
血,源源不斷的從百草的鼻腔流出,可方婷宜沒有收腿的意思,她雪白的道服褲腿上,沾的血越來越多,直到染紅了整個小腿,百草倒在地上。
百草倒下的瞬間,有三個衝了上去,若白,曲向南,還有喻初原。初原先他們一步抱起了百草,心疼懷中人兒的同時,神色複雜的看向了笑著的方婷宜。
夏心心沒有上前,她不敢。不敢看到百草受傷的臉。
百草被初原和曲師父送到了醫院救治,其他人留下來繼續比賽。
最後一戰,若白對戰方廷皓。
此時此刻,夏心心不知道自己該為誰加油,若白是她的師兄,是代表鬆柏出戰的選手,而方廷皓是她的好友,亦是她最愛的哥哥。
第一局1:2,方廷皓領先。
第二局3:9還是方廷皓領先。
第三局開始了,帶著護具的二人在場激烈的角逐著,進行了有半分鐘,方廷皓用一記連踢,將若白KO了。
耳邊想起震耳欲聾的為賢武喝彩的聲音,平躺在墊子上的若白,臉上沒有表情,眼底是死寂一般的空洞。
夏心心穿過擁擠的人群,跑到賽場,跪在了若白身邊:“若白師兄……”
“我……還是輸給了廷皓。”
若白嗓音沙啞,汗水夾雜著血水濕透了他的道服,他慢慢爬起來,一邊用力地摘著護具,一邊朝著賽館外走。
決賽之戰,鬆柏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