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吧!”麵前多了一隻拿著礦泉水的手,夏心心抬頭,竟然是初原。
“謝謝!”夏心心接過,打開瓶蓋,喝了一口。
“謝謝!”
這一句是初原說的。沒來由的感謝,讓夏心心一頭霧水:“謝我什麼?”
初原坐在了旁邊,微風吹過,仍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這個味道是專屬於醫生的,雖然有點刺鼻,卻能給人安心的感覺。
兩年前在鬆柏道館裡,夏心心曾從若白手捧的照片上,看見舉著冠軍獎杯的初原,那時的初原,是個笑起來比陽光還要燦爛的少年,朝氣蓬勃仿佛隻是為他而生。
“謝謝你給百草機會。”
夏心心還當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呢,原來是這個。不得不說,在初原的心中,百草永遠是排在第一位,就去百草對他一樣。
“來韓國之前,沈檸教練答應過她,隻要她能取得最優營員,就讓百草有參加市青賽資格。而且你也知道,我此次雖然是同岸陽隊員一起來的韓國,但我終歸不是岸陽選手,我是沒有資格和婷宜奪取市青賽的。我相信,以百草的能力,這些個女選手都不是她的對手,讓給百草,其實也是我的私心,我想看著百草將婷宜打敗。”
許是沒有料到夏心心說得這麼直白,初原愣了下:“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側頭看著初原展露的笑顏,夏心心腦中不由浮現出雲嶽宗師滄桑的身影,猶豫了一會,她試探地開口:“你,想見雲嶽宗師嗎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初原低頭淺笑:“這麼多年過去了,見或者不見,已經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了嗎?
鬼才信!
大汗淋漓地回到宿舍,一推開門,夏心心被裡麵的情景嚇了一跳。隻見曉螢端著一盆水,正要朝她潑來,而其他人正大驚失色地望著她。
“嘩啦一一!”曉螢將滿滿一盆水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夏心心伸手摸了下曉螢的額頭,皺眉:“沒發燒啊!”
其他人忍不住,笑得東倒西歪。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一個小時前金敏珠來宿舍找過百草,而百草不在,剛才敲門聲響起,曉螢就誤以為又是金敏珠來挑釁,於是接了滿滿一盆水,想趁著“金敏珠”不備之時,將她淋成落湯雞,誰成想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夏心心,聽到百草她們的驚喊,曉螢已來不及將水收回,隻好潑在了自己身上。
“範曉螢,我服了你了。”夏心心搖著頭,把感冒藥遞給她。
曉螢裹著被子,渾身抖成了篩子:“誰知道……知道是你,你也是……敲門也不自報一下姓名,害得我……成這個樣子。”
“範曉螢,哪有進自己家還要報姓名的。”光雅嗤笑,“你這是自作自受。”
曉螢瞪了一眼:“曲光雅,不損我你又不會死。”
夏心心無奈的搖搖頭,正打算詢問百草的比賽怎麼樣了,卻發現屋裡沒有百草的身影。
“林鳳姐,你見到百草了嗎?”
“她一個小時前就出去了,好像說要去林子裡看你?怎麼?你們是不是走岔了?”
林子?夏心心默默推算時間,如果一個小時前百草真的到了林子,那麼她和初原的對話,百草一定全都聽見了。
這件事,她本打算瞞著百草的。唉!算了,反正遲早也是要告訴她的。
“咚咚咚一一!”
屋外的敲門聲粗暴又急切。
“這次不會是金敏珠吧!”梅玲猜測著。
“我去吧!”夏心心跳下沙發,如果真的是金敏珠,她足以應付。不過事實證明,她們幾個這回又猜錯了,來人是胡亦楓。
在夏心心的記憶裡,胡亦楓從未這樣過,突然間,一個不好的念頭盤旋在她的腦裡:“是不是若白師兄出事了?”
胡亦楓眼神躲閃,他的異常反應,證實了她的猜測。
胡亦楓本來是想找初原的,可初原的手機關機,於是他跑來向百草詢問初原的去處,卻不想給自己開門的竟是夏心心。他知已瞞不住,一跺腳,像是要做巨大決定似的:“哎,挨罵就挨罵吧,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中午從訓練營回來後,若白他又燒起來了。”
……
若白閉眼躺在床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將他蒼白的麵容,乾涸的嘴唇,以及因難受而緊鎖的眉頭,毫無保留地展露給夏心心看。
“若白師兄。”夏心心試著喚醒他,但若白隻是眼睛動了動,就又睡過去了。伸手探了下若白的額頭,竟燙的如火球一樣。
夏心心一驚,連忙將初原留給若白的藥找來,讓胡亦楓幫忙扶起若白。
“若白師兄,吃藥了。”夏心心又試著喚了幾聲,若白慢慢的睜開眼,很配合的讓夏心心喂自己吃藥。
當務之急,是要讓他先把燒退了。她記得外公說過,發燒的人喝薑湯最好。
“亦楓,若白師兄就交給你了,我去熬薑湯。”
胡亦楓還沒來得及說讓他去,夏心心已經跑了出去。
宿舍是沒有廚房的,夏心心隻好去向民載求助,民載聽完,將她帶到了昌海餐廳的後廚,征得廚師同意後,給了她一個小灶,讓她去煮薑湯。
三個小時過去了,若白已經醒了,可夏心心還是沒有回來。
胡亦楓正打算要不要去看看,門就被推開了。
“我回來了。”夏心心拎著保溫桶跑進來,眼尖的胡亦楓發現她身上的衣服已不是三個小時前的那套,正欲開口問,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
“方廷皓!”
方廷皓白了他一眼:“我一下飛機就趕來看若白,正好在樓下遇到心心,所以就一起來了。怎麼?不歡迎我?”
“哪能呢!”胡亦楓嬉皮笑臉,但心裡卻犯起了嘀咕,方廷皓的身上也有股生薑的味道,他和夏心心絕對不是偶遇。